第二天一早,月冕披上了曙光法袍,戴好面具,将手上的传音戒指摘了下来。
“传音戒指取下来。时空法术造成的魔法扰动十分剧烈,潜入滨海城,这个东西很可能让我们陷入险境。”月冕对白枫道。
白枫点了点头,将戒指交给了月冕。
离开房间后,天还黑着,漫天的繁星点缀在夜幕中,安静美丽。正在白枫和月冕准备离开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推开,雪兔穿着睡衣从自己的房间跑了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轻声喊:“大人!”
白枫回头看了看她,淡淡道:“你留在黑魔城,帮我处理内务。在兰焱抵达之前,这座城池就交给你了。”
雪兔没有回答白枫,而是看向月冕,犹豫的样子似乎很想跟随他们。
“听他的,你留在这里。注意看好那个纳络国的胖子。”月冕也不想让雪兔一同前往滨海城。这次的任务有些危险,带着一个没什么法力的人会更加危险。
“好吧。”听到月冕也这样说,雪兔只好点了点头。
白枫冷哼一声,用力将自己的曙光令甩给雪兔,便撑起风翼,飞离了黑魔都城。
雪兔慌忙接住令牌,愣在原地。
月冕皱眉瞪了一眼白枫,走过去拍了拍雪兔的肩膀,道:“遇到什么麻烦,出示这个令牌,拜血的人都会听你的。”
雪兔看着白枫决然而去的背影。他的风翼用力扇动,似乎充斥着不快,于是问:“白枫大人生气了?”
“没有,被玛铣改造后他有些精神分裂,你不用在意。”月冕说着,将雪兔推进屋。时空法术催发,月冕对雪兔挥了挥手,就消失在花园里。
“你犯什么神经病?”月冕在城外看到白枫后,质问道。
白枫伸出食指指向月冕,看到月冕正待发怒的目光,又将手指收了回去。
“雪兔是我的人还是你的人?”白枫反问。
月冕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原来你是在生这个气。”
“如果是你的人,立刻把她带走;如果是我的人,以后她的事你不要管。”白枫的语气很坚定。
月冕看着白枫,眼神像是一把利剑,似乎要穿透白枫的大脑。半晌,月冕的目光冷了下来,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是死神,不是苏牧,所以现在的你不应该把暗夜祭祀放在眼里。你是这意思吧?”
白枫看到月冕尖锐的目光,感到十分纠结,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命是你的,月冕。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也不会改变。但是,现在我不再是你的奴隶,给我一点空间好吗?”
“你想要怎么样,直说好了。我再听你最后一句废话。”月冕不为所动,她看着白枫,似乎也动了怒气。
白枫皱着眉头,看来月冕完全不懂他的意思。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白枫的脑海中只有复仇,因此,他自愿成为月冕的奴隶,也从心理上对月冕言听计从,但是现在,他的心境发生了改变。
如果雪兔作为曙光使,将是他很长一段时间极其亲密的人,那么最起码,这是属于他的,他不想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月冕的控制下。当白枫的脑海中除了复仇开始出现其他情感,被像奴隶一样束缚的感觉让他十分压抑。
月冕对白枫很好,但是,她所做的一切都让白枫感觉月冕是在爱惜自己的一件所有物。现在白枫已经不是暗夜使了,他不应该像奴隶一样生活在月冕的影子下。
白枫看着月冕,后者也在冷冷地等待白枫的回答。这时白枫突然明白,两个性格很强的人产生争执,必须有一人先做出让步。
“对不起,刚才情绪失控了。”
“这句话应该对你的曙光使说。”月冕道,“我不会再管你了,死神,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其实月冕仍然十分畏惧白枫,她深切地感受到白枫体内有一股戾气,在杀戮的时候会突然迸发,这让他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人。
但是月冕怕的不是白枫杀了多少人,也不是他杀的人是什么身份,她害怕的是自己十分亲近的人突然变成了陌生的魔鬼,在自己一无所知的道路上越行越远。而她竭尽全力干预白枫的所作所为,也只是想让白枫一直处于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她想保护白枫。
其实在两人之间,真正感到疲倦的,应该是月冕。
“我们不能像普通朋友一样吗?”白枫皱眉。
“你的朋友很多,拜血人、黑魔人、甚至是纳络国的胖子,但是我没有朋友,也不知道朋友是什么,而且以后也不会有。”月冕的声音很坚决,她转过身去,不再看白枫。
半晌,暗夜祭祀特有的没有任何波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废话到此结束,执行任务,死神。”
白枫叹了一口气,撑开风翼。两人沉默下来,贴着地面迅速向东飞去。
随着皓月的光芒黯淡下来,太阳缓缓升起。天空清清冷冷,日光不想往常一样艳丽,而是惨白色的,和月亮分居一隅,不仔细辨别方位,让人认不出哪个是月亮哪个又是太阳。
白枫和月冕一路无言,沉默的赶路总会加快人的步伐。太阳还没有升至高空,两人已经到达了滨海城东的小城。
这座小城造型古朴,城墙也不高,被岁月磨损的样子很轻易地让人相信,这几乎是一座被遗忘的城池。
低矮的城门旁刻着“临滨城”三个字,字迹模糊,已被磨平。
白枫和月冕走进城池,里面的建筑完好无损,街道也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