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鬼哥一起握住大佐的手使劲点头保证:“嗯,报仇,我们陪着你!”
之后,我俩又陪着他喝了不少酒,一直到饭店打烊,我们仨人才勾肩搭背的走出来,此刻的大佐明显已经喝多了,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极其的沉默。
我朝着哥俩轻声道:“咱们走走吧,不开车了。”
“走走吧,我也很久没有好好看过街景了。”大佐声音干涩的点头。
喧闹的夜市,灯火辉煌的街头,这些景色并未让这个失去至亲的兄弟感受到任何温暖,我一手搂着鬼哥,一手搀住我的胳膊,走了没几步,突然蹲在嚎啕大哭起来,我和鬼哥好说歹说的才把他劝说起来。
路过一家小超市的时候,大佐摇摇晃晃的跑进去买了一批“二锅头”一沓黄纸,默默的蹲在喧嚣的十字路口,拿牙齿咬破自己的食指,浸红的血滴闪闪落在地,大佐半蹲在着身子,眼神木讷的用手的血滴子在地面淋了一个血色的小圆圈,然后点燃那一捆黄纸。
跳跃的火光映照在大佐满是泪水的脸颊,让人看着说出来的心疼。
等待眼前的火焰完全烧成灰烬,大佐将一瓶白酒洒在地,跪在地,脑壳冲地使劲磕了三个响头,嘴唇蠕动:“妈,一路走好,如果有下辈子,我肯定好好孝敬你。”
大佐这个社会底层的混子,用这样的方式来简化他心那份猛烈的孝意。
因为烧纸的地方是在一个十字路口,很快将交通给彻底阻塞了,唯一让人觉得暖心的是几乎没有任何汽车按喇叭催促。
鬼哥走过去将自己兄弟拽起来,声音轻缓的安抚:“大佐,别这样..”
“我没事儿鬼哥。”大佐拿袖管擦干净脸的泪痕,硬挤出一抹笑容。
我和鬼哥陪着失魂落魄的大佐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我们从喧闹一直走到寂静,直到街看不到几个人影,大佐才仿若突然意识到,扭头看向默默跟在他身后的我和鬼哥,声音很小的说了句:“谢谢。”
鬼哥抛给大佐一支烟,笑呵呵的问:“谢个**,你心情好点没有?”
大佐搓了搓脸颊摇摇脑袋说:“好多了,社会玩一回,不能让人看扁了,谁他妈让我心疼的,我叫他浑身都疼,三哥,我跟过老板,也混过大哥,但没有哪个龙头能像你似的能陪着小弟从十点一直走到凌晨两点,昆哥说得对,你这种人压根儿不适合当大哥,但绝对任何大哥都得人心,三哥听老弟一句劝,这次事情弄利索,你抽手退休吧,你这样的人很容易被自己兄弟伤害到。”
我龇牙一笑,丢给他打火机道:“什么特么大哥二哥,在我这儿没辈分一说,都是兄弟,我不你高档到哪,心里如果痛快点,咱回去睡觉,不痛快,你继续量街,我俩继续陪膀子。”
大佐使劲嘬了口烟嘴,摆摆手道:“回去吧,明天你还得跟人签援建合同,算走过场也不能顶着俩黑眼圈,我啥事没有。”
“那走吧,我打出租车去。”鬼哥扬起脑袋看了眼左右,随即“卧槽!”惊呼一声:“咱仨真有闹的,直接从东城区干到燕郊了,再特么走两步,估计能直接步行回hb。”
“哈哈..”我和大佐全都咧嘴笑了。
费劲巴巴的打了一辆黑出租,将我们送回之前住的宾馆,回去的路,大佐靠着鬼哥的肩膀睡着了,这个刚刚经历人生“大事件”的汉子怎么可能真像嘴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他的心伤只有自己能体会到。
我冲着鬼哥压低声音问:“鬼哥,大佐老家在什么地方?”
鬼哥想了想后说:“好像在陕西榆林的一个小县城,好像距离太原特别近,具体我也没去过,待会我回去偷偷看看他身份证。”
“成,我给我大舅哥去个电话,让他想办法订几张火车票。”我掏出手机给苏天浩发了一条短信,大佐和鬼哥身都背身案子,走正规渠道买票,估计我们还没出售票厅得被抓个现行,开车距离又太远,等我们赶回去黄花菜都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完全亮,嘈杂的手机铃声把我给闹醒了,我迷迷瞪瞪的接起来“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苏天浩破马张飞的呵斥:“他三爷,今天正式签署协议,你能不能打起点精神?还等着我到房间里给你沐浴更衣呢?麻溜洗涮干净,到宾馆楼下等我。”
我懒散的打了个哈欠:“这才几点啊哥..”
苏天浩暴跳如雷的臭骂:“别特么墨迹,干净的,待会我还得交代你一些事儿,见到什么人应该说什么话,这些不用时间呐,跟你那俩兄弟说清楚,身不准揣什么匕首、手枪,进门时候需要走安检,让查出来,我可不跟你一块败兴。”
我使劲揉搓两下眼眶,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行行行,知道了,你现在的絮叨程度都快赶我二姑了,回头去医院查查,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挂掉电话,我又忙不迭跑到隔壁房间去踹大佐和鬼哥的房门,好半晌鬼哥才哈欠连天的打开房门,冲着我嘟囔:“刚躺下要起床呐?”
我没好气的白了眼他道:“别废话,我也是被逼的,喊大佐洗涮干净准备出发。”
“晓得啦。”鬼哥趿拉着拖鞋走回屋里:“大佐,大佐..”
喊了两声没见大佐回应,他一把掀起来大佐的被子,朝着我惊呼:“三哥,大佐不见了。”
我本来正蹭着他们房间的卫生间在洗脸刷牙,听到鬼哥的干嚎声,慌忙跑了出去,看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