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里,大家纷纷围聚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叔捂着涂满紫药水的脸,唉声叹气的打马虎眼,一头扎进厨房,把包袱直接甩给了我,我充分发挥自己编瞎话不带打草稿的优势,把事情简单圆了一遍,完事迅速转移话题,招呼大家该帮忙收拾餐桌的收拾餐桌,女孩子该去帮忙打下手的打下手。
陈花椒疑惑的拽住我胳膊低声问:三哥你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让我见一个人吗?还说保管我看到会很激动,谁啊?
“瞎啊你。不能因为老子长得比你帅,你就装成一副看不见我的屌样!”胖子咧嘴呲牙的上去怼了陈花椒一拳头,他俩也很久没见过面了,互相逗逼起来。
哥几个把饭桌摆好,完事就开始斗地主,我眯缝眼睛背着手走到院子里来回寻视,想好好看看这位昔日石市第一大帮龙头的生活环境,王叔的这栋独门小院属于一进小院,三间屋子围合而成,房子显得稍稍有些破落,但整体的风格还是很不错的,青石瓦房,地面上铺着一层水泥镶嵌的鹅卵石,院子的正当中有棵梧桐树。
大树上吊着一个沙袋,旁边还有一个木人桩,再往跟前是个造型很粗糙的武器架,上面插着棍棒刀枪几把武器,不过都是那种装饰用的,没什么杀伤力,引起我注意的是正打中插着一把小号的关刀。
漆黑的刀身,给人一种很沉重的感觉,长短估摸有一米五左右,我从武器架上抽出来,握在手里的确沉甸甸的。这玩意儿别说砍人了,就是拎着它跑步都挺费劲的,王叔居然告诉我,十几年前这是石市社会人的标配武器,我笑了笑又把关刀插放回去,但是能看出来王叔手上肯定有功夫。
很快。柳玥和陈珂两个女孩子从厨房里开始往外端菜,胖子扯着嗓门喊我:三哥开饭了!
紧跟着柳玥一声笑骂也传了出来:“喊什么喊,洗手去!”屋里瞬间哄笑一片,看来柳玥这朵水灵灵的大白菜也让胖子这头猪给彻底拱了,我好笑的摇摇头,走到水龙头边洗手,王叔刚好也端着锅从厨房里出来,凑到我耳边声音很轻的说了句,谢谢你孩子!
我笑了笑没吱声,因为这个时候几个损友也“嗷嗷”狼嚎着跑出来洗手,很久没看到大家像孩子似的这么欢快了,走回屋里,八仙桌上已经摆了十几个菜,有鱼有肉很是丰盛,很难想象这些美味竟然出自一个曾经叱诧风云的社会大哥手里。
柳玥和陈珂一个负责摆筷子,一个拿碗盛饭,看到我进来,两人的脸都稍稍有些泛红,前者是余怒未消,后者大概是不好意思吧,我朝俩姑娘厚着脸皮“嘿嘿”一笑说:都是一家人,相逢一笑泯恩仇,不管好的坏的,咱以后谁也不准再提了哈。
一大群人坐在桌子上面。王叔本来还不想入座的,被我们硬拉到主座上,紧张的两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放的好,其他人或许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只有我心里清楚,他是紧张。用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跟自己的亲生儿子同桌,想了想后,我把杯子举了起来,看向王叔说:“叔,我代表哥几个说两句话,首先感谢你忙碌的一傍晚,做了这么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招待我们,第二句话,祝您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祝叔叔(师傅)笑口常开!”所有人都一起举杯,冲着王叔敬酒。
王叔换了一件藏青色的老式外套,脸上故意拿紫药水涂抹的一片一片的。此刻望着我们这群孩子,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泛起了弧度,我想幸福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简单吧。
“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总之谢谢你们孩子们!”王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平凡的脸上看着就给人就是一种充满故事的感觉,与张竟天的那种风光无限不同,他给人一种沧桑感。
大家开始喝酒,吃菜,聊天,很是开心,我看到王叔的余光一直在不安的瞟动陈花椒和陈珂。尤其是每次看向陈花椒时候,双眼那抹柔情,让我心里说不出的温暖,猛然间我想起来了我爸,抽了抽鼻子冲哥几个笑了笑说:我去上个厕所,大家先喝着!
完事我跑到院子外头。掏出手机拨通了我爸的号码,我换手机的频率很高,但是有两个号码几乎不需要保存,我都可以很清楚的拨通,一个是苏菲的,一个就是我爸的。平日里跟我爸打电话很少,一个是忙,再有一个是根本不知道应该聊点什么,可刚才看到王叔的目光时候,我想天底下哪有不疼儿子的爹。
我深呼吸两口按下了我爸的号码,那头响了几声就快速接了起来。似乎很疑惑的问:“喂,谁啊?”
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我感觉他苍老了很多,腔调也沙哑了不少,我喉咙眼里立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样,咕噜着喊了一声爸。
听清楚是我的声音后。老爷子瞬间嗓门就提高了好几分贝:你个混小子,还记得自己有个爹啊,消失多久了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人家养儿是为了防老,我养儿纯粹是为了早早气死自己。
爸爸的语调听起来很愤怒,但我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来他带着一丝哭腔和激动,熊了我足足十多分钟,我愣是没敢吱声,毕竟失踪了这么久,让人骂两句本来就应该,看他口气渐缓,我才贱兮兮的笑着问:爸,你吃饭没有?这会儿干嘛呢?
“刚吃过,圆圆给我炖的排骨,这会儿正跟你大伯下象棋呢!对了,圆圆和阿远总说想去看看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