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问:“什么礼物?”
“现在告诉你不就没有惊喜了吗?”
“好吧,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那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是咱弟弟吧?一看你说话的表情我就知道了。让我跟他聊两句……”
李焲连忙丢下一句“手机没电了,挂了”,连“再见”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宋辞笑笑,把手机放到里拿出一本物理习题集,开始聚精会神地做起来。
做完一整套试题,又对了答案,宋辞站起来活动身体,刚和年年玩了一会儿,响起敲门声。
宋辞走过去开门,是林寻。
林寻问:“方便聊一会儿吗?”
宋辞说:“进来坐吧。”
林寻坐在椅子上,宋辞坐在床上。
“我迫切地想找人说说话,和隔壁那俩二货比起来,我更想跟你说。”林寻脸上不自觉地挂着笑,双眼也闪闪发光,表情从没这么鲜活过。
“是和童卓有关吗?”宋辞说:“他应该就是你曾跟我说过的初恋吧?”
林寻大为惊奇,“你怎么知道?”
宋辞微笑着说:“从你那句‘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林寻笑起来,“你可真聪明。对,他就是我的初恋。我今天下午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在火车站,让我去接他。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联系过了,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急忙打车去了火车站。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说,我听到了我的心跳声。原以为已经被距离和时间消磨殆尽的爱情,瞬间苏醒了。那种奇妙的感觉,是没办法用语言描述的。”
宋辞可以想象到那种喜悦。
他问:“他来s市做什么?”
林寻说:“来旅游的。”
这个季节来旅游?
s市旅游业发达,但现在是旅游淡季,阴雨连绵,湿冷入骨,景色寡淡,但凡有点儿常识的人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节来游玩。
“一个人吗?”宋辞问。
“嗯。”
“你有什么打算吗?”
林寻神色郑重起来,说:“我想追他,我想重新和他在一起。”
宋辞笑着说:“加油,我支持你。”
“谢谢。”林寻看了一眼趴在窝里打瞌睡的年年,说:“年年能借我养几天吗?童卓特别喜欢年年,抱着它都没撒过手。”
宋辞说:“正好明后两天我都有事,年年就寄养在你那儿吧。”
“太谢谢了。”林寻笑着说:“如果我和童卓这事儿成了,一定请你吃饭。”
宋辞说:“你应该请年年吃饭才对。”
林寻说:“好,年年明年一年的猫粮我都包了!”
林寻走后,宋辞洗把脸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抱着海豚,他莫名觉得心情很好,或许是被林寻感染了吧。
他有预感,童卓就是为了林寻才会在阴雨连绵的十一月孤身来到s市,他们两个应该很快就会在一起。
到时候童卓应该会搬来和林寻一起住吧?
崔冕和路嘉,林寻和童卓,李焲和他,真好。
*
第二天,刚晴了没两天的天空又下起了雨。
宋辞把年年交给林寻,围上围巾,拿上雨伞,出门坐公交。
到了医院,宋辞给任思凯打电话。
他们还在路上。
宋辞在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没等多久,任思凯和温婉就一起来了。
任思凯给徐东卿打电话,“我们到了,你在哪儿呢?好,我们在大厅等你。”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徐东卿就来了。
他里面穿着修身西裤和条纹衬衣,外面罩着白大褂,戴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相当斯文。
徐东卿最先注意到的却是宋辞。
宋辞不仅外表夺目,气质更是引人,他往那儿一站,似乎周遭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宋辞?”徐东卿面露惊讶,“你怎么会和小凯在一起?”
宋辞说:“我和思凯是同学,也是好朋友。”
任思凯更惊讶,“你们两个怎么会认识?”
宋辞抢先说:“上个星期秦总请几个同事一起吃饭,徐医生也在场。”
徐东卿看宋辞一眼,突然伸手勾住任思凯的脖子,说:“臭小子,见了我也不鞠躬问好,一点儿都不知道尊敬长辈。”
当着心上人的面被人如此对待,任思凯气急败坏,一面挣扎一面喊:“徐东卿!你快放开我!”
“徐东卿?臭小子你这是要上天啊,信不信我让你跪下来叫爸爸,嗯?”徐东卿练过擒拿手,又高又壮的任思凯被他制得服服帖帖,毫无还手之力。
宋辞发现这位徐医生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正事要紧”,于是出声提醒:“徐医生,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挂个号?”
徐东卿不松手,笑着说:“对,是得挂个号,你们跟我走吧。”
说完,他便勾着任思凯往里走,任思凯挣脱不开,只得压低声音求饶:“徐叔叔,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同学都看着呢,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有同事和徐东卿打招呼,他顺手放了任思凯,笑着和同事说:“我外甥,调皮得很,我教训教训他。”
任思凯揉着脖子往后逃窜,跟在宋辞身边,小声说:“我说得没错吧?他就是一个中年怪蜀黍。”
宋辞点头附和:“是挺奇怪的。”
温婉原本心情很沉重的,被他们这一顿闹腾倒是轻松了不少,微微笑着说:“我倒觉得他人挺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