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木先生牢牢抓着她背,木兮想都不想直接往上走,木先生生气了,双手一用力,木兮索性将肩膀放脱落,被木先生抓在手里,而木兮则噔噔噔上了楼。
木先生气的七窍生烟,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
这时一个黑衣女人出现在楼梯口,看着木兮说:“木兮,爸爸喊你没听见啊。”
木兮看都不看她,一把推开她继续走。
木太太回手揪住木兮的胳膊:“跟爸爸道歉。”
木兮用力去掰她的手,木太太也火了紧紧抓着她胳膊不放。
木兮急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哪有大人的力气大,她眼瞅着挣脱不开,低头去咬木太太的手,木太太嗷的叫了一声吗,木先生在下面喊道:“出了什么事?”
“木兮,她……咬我!”
木太太松开手,木兮嗖的一下从她胳膊下面钻过去,直奔自己房间,接着砰的关上门,又上了锁。
“这孩子……”木先生跑上楼梯,抓着木太太的手,只见雪白的手背上一个半月形的牙齿印,隐隐渗出了血。
陈医生也走上来关切地说:“哎呀,有没有酒精需要消毒的呀。”
“不碍事的。”木太太不想让丈夫担心,将手往身后藏。
木先生急忙拉着木太太下来,又跑去找酒精棉,陈医生虽然是精神科的医生,可也学过临床医学的,便用酒精棉给伤口消了毒。陈医生是木先生的一个朋友介绍来的,为人很有眼色,见情况不对劲帮木太太收拾完就早早告辞了。木先生这才想起木兮咬了木太太的事,直接冲到二楼敲木兮房间的门。那门锁上了,木先生边敲边气恼地喊道:“木兮,你出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咬你妈妈!”
木太太安静地坐在客厅了,盯着自己手上的半月形牙印看着。小玉刚才给客人倒过茶就回房了,此刻被木先生的吵嚷给喊了出来,见木先生疯狂地砸木兮的房门,小玉尖叫道:“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会吓坏孩子的。”
“孩子?我没有这样的孩子,不像话竟然敢咬她妈了!”
“啊?咬人?”
小玉吓一跳,转身去看坐在大厅里的木太太,见她平静地坐在那,小玉急了:“太太,你劝劝先生,这样会吓坏木兮的。”
木太太冷冰冰地说:“我的女儿都敢咬我了,这样的不孝女吓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小玉愣住,木太太过去可是非常溺爱孩子的,怎么现在性情大变呢?
木先生听木太太这么说,怒火一个劲往头上冲,索性往后一退,接着用力一脚,小玉尖叫:“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哐当一声,那门被踹开了,可是房间里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着,一条绳子系在窗前的书桌腿上,一直垂到楼下去,仔细一看,那绳子是用裙带、睡裙、和刀子划成一条条的床单系成的,小玉急忙扶着窗台往下看,只见那绳子一直垂到楼下的草坪,风一吹晃来晃去。
小玉晃了,喊了一声天那,转身夺门而出就往楼下跑,边跑边喊:“我的小姐啊,我的木兮啊。”
木太太坐在客厅里冷眼旁观,轻轻地感叹道:“你的木兮?嗯?”
木先生这时也从狂怒变成担心,可又怀疑木兮这孩子不会胆大的真的这样爬下去,带着几丝侥幸心理连忙将衣柜门都打开,里面并没有人,木先生也急了,噔噔噔往楼下跑,一不小心还摔了一跤,他顾不得看自己摔到哪里,爬起来继续跑。
小玉找遍了整个院子,都不见木兮,急匆匆又去后院,推开院门,透过玻璃看到屋子里一老一小正在玩翻绳,其乐融融的样子,很显然木兮并没有来这里。
小玉退出去,遇到气喘吁吁的木先生,埋怨道:“好好的又把孩子打走了,先生你这脾气!真是越来越过分。”
木先生讷讷地说:“不像话,竟然敢咬她妈了,这是什么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忤逆,长大了可怎么是好。”
“我也真是第一次见,亲妈看到女儿这样稳稳当当坐着不着急的,再说当年一把屎一把尿伺候长大,被孩子咬一口怎么了?能少块肉啊?”小玉喋喋不休。
木先生是越听越生气,大喝一声:“得了,赶紧找孩子去吧,啰嗦什么。”
两个人跑出院子去附近找木兮,木太太起身顺着楼梯一步步缓缓走上去,走到楼梯口,在刚才木兮咬她的地方站住,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手背上的咬痕,木太太冷笑一声:“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可不是吗。换来的是什么?都是白眼狼,狼肉是贴不到羊身上的。”
面纱上有一处****的痕迹,木太太按了按自己的眼睛,黑裙一闪回到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
苏三吃过晚饭,准备早点睡觉,刚洗漱了躺在床上,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苏三吓一跳,心道天那不会又是发生了什么案子吧?苏三披上床边椅子上放着的棉睡衣起身,走到门口问:“是谁啊。”
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传来,还带着浓浓的重鼻音哭腔:“姐姐,是我,我是木兮。”
这么晚了木兮怎么跑来了?
苏三急忙打开门,木兮满脸泪痕说:“姐姐我是坐黄包车来的。”
原来木兮这次吸取了教训,从楼上爬下来时拿走了自己的全部“存款”,苏三听到这里不由一阵后怕:“你这孩子,你拿着钱跑出来还对车夫说你有钱,万幸这车夫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