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还是不放心,走到门口没等开门,吱嘎一声,江河从屋里出来。
“睡着了。”他说。
苏三点点头:“我看一眼,你去吃饭吧,背人下山也是很辛苦的。”
苏三走进屋子,看到曹芯蕊躺在床上睡的很香。
安静的屋子里,她均匀的鼻息很明显。气息这么平稳应该是没有什么内伤,苏三也松口气。
她看了看曹芯蕊,已经擦过脸了,小圆脸泛着红晕,像甜蜜的小苹果。
苏三松了口气,叹息道:“你啊,真是不小心。”
可是随即她想到孟春的那句话:“怎么样?活着吗?”
一路上孟春都表现得和曹芯蕊很好的样子,俩人也是无话不谈,连那么私密的话题都能分享,作为好朋友,见到曹芯蕊被救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活着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似乎她从曹芯蕊掉下去后一直在想的就是她是不是死了一样。
曹芯蕊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呢?
当时她和孟春走在后面,也只有她们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苏三很想趁着室内无人,推醒曹芯蕊问问她事情的真相。
这样想到,她也是这样做的,俯下身去,在曹芯蕊耳边低语道:“曹芯蕊,曹芯蕊。”
喊了好几声,曹芯蕊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睡的很熟,非常熟,熟的就像是……
苏三脑子里闪过一丝不祥,她摇晃了曹芯蕊几下,对方还是毫无反应。
曹芯蕊安静地躺在那,一动也不动,但鼻息声清晰可闻,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只是不懂不醒!
苏三觉得有点诡异,伸手去摸她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度,很好,曹芯蕊并没有发烧。
孟春说她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伤的不严重。
罗隐也认为她口鼻都没有淤血,也没内伤。
既然这样,她怎么会睡的这么死呢?
苏三刚才担心曹芯蕊是因为炎症发烧导致的昏睡,可是她体温也并不高啊。
这时门开了,孟春推门进来,看到苏三坐在曹芯蕊身边,便说道:“师姐,我要到药了。”
“她睡的这么香,怕是什么都用不到。”
“她可能是太累了吧。”
孟春将药放下。
“很奇怪,我喊了几声她都不醒,推几下都没反应,真有点吓人啊。”
苏三说这话时也只能盯着孟春的眼睛。
“啊,她呀,睡觉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过去我们还说趁她睡着了把她偷走都醒不来呢。”
孟春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轻轻地笑了一下。
“她是怎么掉下去的,你们俩在后面走,是路太滑了吗?”
孟春看看熟睡的曹芯蕊,又看看苏三,叹口气说:“师姐,我怕吓到你。”
“吓到我?我胆子很大的,你说吧。”
苏三想起在山上秀姨指着孟春说了几句奇怪的话,看来孟春是知道点什么?
孟春先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接着说道:“一想起这事我这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其实在山上,有个人一直跟着咱们。”
“谁?”
“是个男人,30多岁的样子,相貌挺英武的,这边……”她指着自己的耳垂下面鬓角处,“这里有颗黑痣。”
“这么黑,你能看到鬓角这里有黑痣?”
苏三不相信地看着她,“孟春,你这说的可就是假话了。”
“不,师姐,那是因为,这个人我白天见过,就在我上午肚子不舒服回来的时候撞见了,最可怕的是他忽然就消失了。”
孟春说到这,语气有点悠远,“一个人可不会平白消失,除非他……不是人。”
不是人那就是鬼?
“秀姨指着你问的就是那个人?”
苏三这下明白孟春和秀姨打的是什么哑谜了。
“对,我当时吓一跳,和秀姨说了,她表现得很奇怪,后来我就想先走,你们都劝我不要走,哦,师姐,咱们吃饭时秀姨不是说忠叔去地里干活吗,他怎么却去了桃林呢,那不是山上吗?”
“这个……”苏三想了想,“也能笼统的说是在地里干活吧,可能有些人那么说习惯了吧。”
“然后在忠叔躺着的位置我又看到了那个男人,很害怕又不敢和你们说。后来我们回去,那人就跟在后面,我害怕地拉着曹芯蕊,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地,曹芯蕊就滑下去了,可能……”说到这孟春显出害怕的样子,忽然提高了声音尖叫道:“一定是那个男人做的!”
苏三不提防被她吓了一跳,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你真的看清了?”
她说你这话的时候,手其实是搭在孟春手腕的脉搏处。她看过一些心理类的书籍,人说谎的时候脉搏跳动会有异常。
“是啊,看清了,应该就是那个男人从背后推的。”
一定是那个男人做的。
应该就是那个男人做的。
说这话的时候,苏三注意到孟春的脉搏非常有力的跳动起来。
她在心慌吗?
因为心虚所以心慌?
一路上曹芯蕊的身边只有她,现在曹芯蕊没有醒,她怎么说都行,可是为什么非要扯上鬼啊神啊的,这是为了什么?
苏三审视的目光看的孟春有点不舒服,她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转身问:“师姐,你信吗?”
“信什么?”
“就是鬼神之说?”
“我遇到过鬼。”
“啊?”孟春显然没想到苏三会这样回答,惊讶地捂住嘴巴,“真的?”
“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