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江征得宗主白寒水的同意。
于是踏出一步,对莫宁生道:“今日你我互为掣肘,相互忌惮,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不如我们两家一起打个赌如何?”
莫宁生道:“你说。”
白寒江道:“这里是演武广场,平常我们白家的族人后辈都在这里设擂赌技,我听说莫姑爷也尝与这些小辈们玩过几把这种游戏。那今天不如就让咱俩在这也赌一场,如何?”
莫宁生点点头:“彩头呢?”
白寒江道:“你若是赢了,你把你父亲妹妹带走,我们绝不阻拦。”
莫宁生静默不言,等待他说出另一份条件。
白寒江道:“但是你若输了,那么,今日你们就要留在这里。”
“这样赌么!”莫宁生低下目光,若有所思起来。
王平靠了近来,低声道:“莫公子要小心对方用心不良。”
莫宁生微微颔首:“王二叔觉得此法不妥?”
王平反问道:“那莫公子是什么想法?”
莫宁生分析道:“如今我们的气势要比对方要矮,无地利人和,想要全身而退,机会不是很大。我也考虑过对方提出这个解决方案是别有用心。但是我们未必就不能将计就计,借此取利于对方。”
王平道:“看来莫公子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莫宁生点点头:“这是把利弊参半的双刃刀,谁用得好,谁就能借此伤了对方。”
王平又道:“这个白家大长老,成名数十年。作为白家两大进入融合境的高手之一,若是正面硬拼,我自认对他做不到五成胜算,不知莫公子有几成把握?”
莫宁生想了想,道:“现在这个状态下,勉强及上五成吧。如果能进入另一个状态,那么拿下他就如探囊取物。”
王平闻言不禁神色一凛,将信将疑地望了他一眼。
另一边,王秀也早凑了上来倾听二人密谈,此时道:“我支持莫兄应下这道赌约!我对你这个会发生奇迹的家伙表示有足够的信心!”
莫宁生道:“多谢了!”又道:“这次王兄与诸位叔叔慷慨援手,小弟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今日是否能保全性命,尚不敢考虑,我也就先不落什么承诺了。只是希望各位以保重安全为要。”
王秀道:“莫兄这就见外了。再说我们与这白家本是宿仇,这一场恩怨,迟早是要了结,今日与莫兄同立于此,也是有结为强盟之意,让我们同进共退。”
莫宁生面里含笑地点点头。
这王秀,身为王家的少家主,毕竟是个胸藏韬略、豪迈的人物,比之白家的大少爷白天恒,实在强得不知多少倍去了。
莫宁生决断已下,抬眼投向白寒江,道:“想让我答应,可以。但有两个条件。”
白寒江道:“说来看看。”
莫宁生道:“一,我若输了,我留下。白家的四位朋友却不必受赌约束缚,因为毕竟我只是代表我自己应你们这个赌约。他们本来就是来去随心,岂可莫名其妙地被绑了在一起。”他虽猜测对方是在虚以委蛇,这一场比试即便自己赢了,对方未必肯践约,但这些话却还是要事先言明。
白寒江沉吟着,反身与白寒水交汇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才回头道:“行!第二呢?”
莫宁生道:“把我父亲和妹妹先放过来。”
后面的白寒水闻言,当即哼道:“做梦!”
莫宁生也一声冷哼:“那就免谈了。你白宗主言而有没有信我可不敢判断,万一我侥幸赢了呢,你又翻悔不肯放人,我岂不是白玩一场。”
白寒江道:“我们自然说话算数。”
莫宁生道:“但我对白宗主的人品保持怀疑。怎么,你们连这点胆魄都没有么,现在是在你们的地盘,你们即便把人交到我手上,也随时可以再抢回去。而你们若耍赖的话,我们却拿你们根本没办法。”
白寒江目光闪烁,又反身回去,与白寒水低语了几句。白寒水脸上煞气时涨时消,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白寒江回头道:“我们可以退这一步,但有一点,我也希望你们同意我们把底下的人群散开,你们不许再拿他们来威胁我们!”
莫宁生思考了一下,道:“好吧,你们可以把族人散去。但也希望你们记住一点,你们若是言而无信,敢有什么特别的想法,那以我的速度,我不会与你们交锋,会去干什么想必不用我言明了。整个白家数千亩之地,都可任我驰骋。”
白寒水皱眉道:“行了,莫小子!我发现我总是在一次一次地小看你,你说你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后生,才吃过几年米饭,脑子里都在琢磨些什么,总是处处要拿住人死穴。”
莫宁生反击道:“与白宗主这样的大人物打交道,不多长个心眼,岂会有好结果。”
白寒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斜眼向身后桓表柱旁监守莫士荣父女的两位长老道:“放人!”
两位长老自然不敢不从。
莫士荣与莫宁希被松了绑,赶紧走回到莫宁生队伍这边来。
看到自己儿子敢与白家中这么恐怖的大人物交锋谈判,言语中不卑不亢,还声势夺人。莫士荣自然是又骄傲又欣慰。
但心里也有着一丝亏欠:“好孩子,真是长成个大人了。父亲没用,须让你犯险来救。若不是你妹妹同样遭难,我好想让你不必管我的。”
莫宁生安慰道:“没事儿,你与宁希安好就好。这次说到底是我闯下的祸,而连累你们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