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生,你真的决定要离家远行吗?”
母亲李冬芝在听到莫宁生宣布这件事之后,神色就悄悄黯了下去。
莫宁生看在眼里,不忍心用言语对她再作确认,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
莫云松老头儿则开明得多,笑道:“好男儿,就当胸藏大志,趁着年轻,闯荡四方,干一番事业出来。以你之才,留在这个小地方,确实埋没了。你在这里也已经成长到极点,想要再继续进步,须当进入到中原世界去,接受更多的磨练。放心的去吧,孩子!”
父亲莫士荣则抚着莫宁生肩膀:“无论你想干什么,家里都支持你。你是爹妈的骄傲!想家了,就记得回来看看。我倒没什么,就怕你母亲太牵挂你,日子长了,思念得苦。”
三位至亲,对莫宁生的远行表现出各不一样的态度。不过其中的绵绵爱意,倒是都不少。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
莫宁生宣布出来之后,还多留了三天。趁这小段时间,继续陪陪家里人,尤其是母亲李冬芝。这位慈母,绝对是最不舍得自己离家的人儿了。
临行前,见她又细细做了些针线,送给莫宁生带走。
出门前夕,莫家又邀集族人,举办了一场家宴,算作给莫宁生饯别。
离别之日,莫宁生与几个亲近的朋友挨个告了别,其中包括展风。展风在阳城疗养好伤势之后,便也按照约定,带着老母与妹妹,一起投奔到莫家来了。此时也已经在莫家安定了下来。
送行时,送得最远的还是妹妹莫宁希。
两人同乘一匹高马,直走了四五十里,莫宁生才勒住马头——不能让她再送了,再送估计就得带着这个妹妹一起走了。
马是让莫宁希返程用的,莫宁生自己别有手段,肯定用不着。
这次送行,可不像上回送莫宁生上阳城之时的情景。少了一份担心,不过,离别的愁绪,始终都有。
兄妹俩一路上诉说些离别的悄悄话儿,其中还参与了一个特别的角色——飞天貂!这只精灵宠物,是莫宁生当初从大荒山捕获,送给莫宁希的。此时已经被莫宁希驯养得极其乖巧听话。在二人身上窜来窜去,添了许多生趣。
“哥,你知道我回去以后,准备干什么吗?”
“嗯?你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莫宁生有点儿诧异。
“我会很努力很努力修炼!”
“应该的,这很有上进心,很励志呀。”莫宁生笑道。
“我知道我现在境界太低了,会成为你的累赘,所以我不敢要求你带我一起走。等我修炼好了,我就会去找你。”
“——好吧。”莫宁生对这句话倒是意外了,“那等你修炼有成的时候,我再带你去外面的世界游玩。”
“再见!”
莫宁希丢了这两个字,一拔马缰,回头去了。
这么干脆利落,可浑然不像她莫宁希的风格,倒是让莫宁生有点愕然。当下也只能默默地目送了她一程。
等她身影消失了,才取出御风符,腾空而去。
莫宁生一边操纵着御风符飞行,仍然有点儿失神。
狐离儿的话从手上传了出来:“喂,呆子!”
“嗯?”莫宁生低了低头。
狐离儿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莫宁生道:“什么?”
狐离儿道:“你这个妹妹,已经对你暗生情愫了。”
莫宁生:“呃……我跟她是亲兄妹哎,姐姐!”
狐离儿叹气道:“也就是多了这层障碍,她才选择把这份情思藏在心里。你反应那么迟钝!”
“……”
莫宁生沉默了片刻,不敢往下多想,又连忙岔开了话题:“我说见多识广的狐狸仙子,让我来考较你个事!”
狐离儿扑哧一笑:“我怎么听着你像在揶揄我,你说吧。”
莫宁生笑道:“一听离儿姐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就知道难不着你。我是想问你,你知道清神宗怎么走吗?”
狐离儿回答倒是十分利落干脆:“不知道,我也没听说过清神宗。”
“哟!”莫宁生道:“这可跟你博闻强记的形象不符合哦,我记得你说你是游遍大千世界的高人呢!”
狐离儿道:“瞧你一口尖牙把人损得。凡间四大域,妖、人、海、巫,疆域广袤无边,其中顶级势力不下十个,大宗大派数百,小门小派则不可计数,你让我每个地方都记下来,我也没这么大的脑子呀。”
莫宁生道:“看来这清神宗,一定是不可计数的小门小派中的一个了。”
狐离儿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肯定有什么厉害关系是吧?”
莫宁生也不瞒她,道:“还记得那位带走白千裳的阴使吗,他告诉我,距这里最近的一个叫清神宗的地方,可以找到恢复你真身的办法。所以我才要打听这个地方。”
“哦!”
莫宁生道:“然而我现在却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这清神宗在哪个旮旯,我还不知道我现在飞的方向对不对呢。”
狐离儿沉吟片刻,分析起来:“现在我们向东北方向飞,这是进中原的路线,应当不会错的。那清神宗,我们虽然不知道具体方位,但不太可能在其他方向。因为你们青云镇,已经是地处西南边陲了,再往南,那是千里赤地,往西,则是蛮巫地界,这些都不再是人族势力的范围,所以不可能还存在什么宗门派别。我们不妨一直往前飞,落地时,就向当地的人打听一下吧。估计不会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