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悠见她害怕起来,心中大为不悦,瞪了丫环一眼,没好气的说:“怎么了?她又不是猛虎野兽,至于害怕成这样吗?放心,我们是去送礼,又不是去滋事的。撄”

“这倒也是。”成功被主子三言两语安抚住的小容,放下心来,依旧跟着主子的脚步向杏园而去。

又走了一会,叶灵悠想起一件要紧事,小声问道:“另外,小容,我让你准备好的那个,记得带在身上了吗?”

“是,奴婢不敢忘。”小容握着果篮的手倏地捏紧,刚放下没多久的心又被拎起,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瞟向自己的衣袖。那里有个小纸包,虽然主子让她只是将纸包里的东西到时候偷偷随意地洒在杏园主屋外的树干上,可她还是害怕会被人瞧见。

因为天气炎热,即便在屋里已经放了冰鉴冰扇,唐瑶还是浑身绵软,无精打采,总觉得有一层薄汗黏在颈脖,难受得很。

噔噔噔,也换上夏衫的银月走进寝屋,禀报:“姑娘,西跨院来人了。”

西跨院?唐瑶眼中闪过一张娇艳的容颜:“柳红缨?”

“不,是叶灵悠。”银月摇头补充道。

“叶灵悠?”这个陌生的名字在唐瑶的脑海中未曾留下过一点痕迹,她不由好奇地问,“这又是何人?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银月尽责地向主子汇报来人的信息:“她是前年被送入府里的。容貌只能算得上是清丽,不过向来为人温和低调,从不参与她们之间的纷争。”

“府里还有这样淡泊之人?”唐瑶在惊诧之余,还存着怀疑。见过世间百态的她,不知这女子是否如她所展示出来的那样不争不求偿。

对于主子的疑惑,银月有自己的看法:“或许她也是不得不淡泊。据说她入府之后,只被王爷宠幸过一次。这后宅的女子,没有王爷的宠爱,就算想争都争不了啊。”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那一夜伺候过承恩后的叶灵悠,恐怕连她也不会记得府里还有这号人物的存在吧。

在心中偷偷骂了几句薄情寡义的展陌华后,唐瑶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女子有了些同情:“这么说,她是个老实本分的。”

既然是个苦命女子,唐瑶也不打算刁难,向银月问起:“她今天来所为何事?”

银月回答道:“据她说,她娘家送来些瓜果,特意挑了好的给您尝鲜。”

“那她还真是有心。”原本没什么精神的唐瑶,听说有瓜果,立刻坐直了身子,“她还候在外面?这么大的太阳,可别晒坏了。”

见她如孩子般直接的反应,银月忍笑:“奴婢明白了。”

她转身出去,走到门外,见叶灵悠主仆仍恭敬地直立在那,连忙客气地上前:“叶姑娘,唐姑娘请您进屋小坐。”

被太阳晒到开始头晕的叶灵悠,苍白着脸,却不忘对银月这位大丫环客气地说:“有劳你了,多谢。”

银月道着不敢,将她让进正厅坐下,自己则走到里间去请主子出来。

坐在明显比别处凉快许多的这间屋子里,叶灵悠还来不及在心里感叹齐王的偏心,就看到唐瑶已经走了出来。她忙屈膝福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灵悠给唐姑娘请安。”

见她这般客气,唐瑶顿觉尴尬,紧走几步,亲自将她扶起,再三说道:“这请安二字,我怎么敢当。”

说着,两人就势来到桌边。唐瑶倒了两杯特制的凉茶,分给她一杯,笑吟吟地招呼:“快来这边坐下,喝口茶去去暑。”

叶灵悠接过冰瓷的茶碗,感到一股清凉之意从杯中透出。她喝下一口凉茶,一股甘甜之意在口中蔓延,立刻耳聪目明,暑意全消,实在是享受。

记起来意,她指了指小容怀中捧着的果篮,谦卑地说:“唐姑娘,这是家中送来的瓜果,不值钱,就图个新鲜而已。”

听她终于提到瓜果,唐瑶笑得咧开嘴,顾不上客气退让,爽快地收下:“多亏你有心。我这两天正觉得闷热难受,待会将让人将这些冰镇了,吃着解暑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齐王府那儿都好,就是可惜没有这香瓜。昨儿个她还特意问了敬伯,说是还要几天才能收到头一批的夏季瓜果,为此她还大为惋惜。谁知,今天这叶灵悠就雪中送炭地送了来,怎能令她不高兴呢。

见唐瑶很给面子,送来东西的叶灵悠也觉得面上有光,转身对丫环吩咐:“小容,你跟着银月,将这果篮提到后面去。”

“是,奴婢遵命。”小容领命。虽然半路上,银月就招来小丫环接过她手中的篮子,她还是乖乖地跟着跑了一趟。

在此间隙,唐瑶喝着凉茶,仔细地打量起坐在面前的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女子。

“我看你这眼下青黑,昨夜没睡好吗?”唐瑶突然关怀地问道,话语中透露着一丝怜惜。可能是之前从银月那儿听说了她的不受宠,所以对她反而能够撤下心防。

自己早上已经小心地用脂粉掩去,没想到还是让她细心地发现,叶灵悠一时理不清心中突然冒出那种奇怪的感觉。

不过,她还是把原委细细叙述了一遍:“让唐姑娘见笑了。昨天窗外蝉鸣不断,我本就睡得浅,这下彻底失眠了。”

“你去找敬伯要几个下人,把那些蝉都粘了吧。”唐瑶闻言,呵呵笑道,大咧咧地替她出着主意,“我这本也蝉叫恼人,每晚都得让人取竿子来粘去,才能入睡呢。”

谁知,听了她的建议,叶灵悠脸上浮现尴尬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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