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从来都避而远之。”

回想他平素里淡泊处世、非礼勿听担展陌华对他这话倒是信了个十足十。

“你既然不知道,那就不必再脏了耳朵。”他爽快地将此事翻过去,不再捕风捉影地怀疑自己最信任的人。

他起身走回书案旁,紧接着问及正事:“对了,你刚才说最近多地干旱?情况具体如何?是否拨款救助?”

“哦。”南宫焕见他换了话题,顿时轻松多了。他也跟着走过去,抽出旱情的报告,交到他的手中:“就是这两本。”

趁展陌华翻阅的空当,他精简地道出如今的情势:“自从十天前开始,封地境内大约有七个城镇接连出现轻度旱情。不过至今未曾有缓解的迹象,只怕灾情要愈演愈烈。”

其实,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旱情,南宫焕有些措手不及。毕竟自打有书记载以来,齐地从未发生过干旱。如果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下去,只怕会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一旦处理不周,激起民变,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展陌华特别仔细地琢磨着文书中的一字一句,这些日子深藏在心底的恐慌和担心在此时涌出来。

一个深刻在他脑海中的名字,呼之欲出:“鸣龙……”

没听清他细如蚊蝇的声音,南宫焕好奇地追问:“老哥,你说了什么?”

展陌华合上手中的文书,搁置一旁,异常严肃地看向他,幽幽地问道:“南宫,你听说过鸣龙吗?”

不明白表哥怎么会突兀地提及此物,南宫焕皱眉搜索了一下对鸣龙微乎其微的认识:“我曾在书上看到过,传说中的凶兽之一,主导干旱。”

话音未落,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问:“老哥,你不会是以为那种故事中的猛兽真的存在吧?”

展陌华想要点头,但又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描述这其中的各种关节。终究,他还是叹息摇头,含糊地念道:“世事难料。”

面对南宫焕疑惑的目光,展陌华不再解释。他只邀南宫焕一起飞快、准确地把桌案上批阅好的文书整理出来。

突然,他想起什么,对刚端着茶回来的子午吩咐:“正好,你去将敬伯找来。”

不多时,子午领着敬伯回到书房。

敬伯恭恭敬敬地向展陌华行礼问安:“王爷,您找奴才有何吩咐?”

谁知,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展陌华和南宫焕的注意。二人继续忙碌在书案前,一叠越来越高的重要文书堆在书案的右侧。

枯等了半天,敬伯仍没得到主子的应允,只好保持弯腰行礼的姿势,不敢放肆乱动,免得让主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展陌华终于开口说话。他指着那叠被整理好的小山般高的文书,面色正经地对南宫焕再三嘱咐:“南宫,你将这些文书交发下去,定要严格执行,决不允许有贪私的现象存在。”

其中的厉害,南宫焕很清楚,不敢又半点懈怠:“是,属下明白。”

说完,他便捧起文庾摺>过敬伯身侧时,南宫焕和善地对他微笑地打了个招呼,但可惜对方只做没瞧见,一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模样。

面对敬伯桀骜的态度,南宫焕也算是知道了表哥为何要将他晾了那么久的原因。这奴仆太过托大,再放纵下去,怕是要欺主了。

待南宫焕走远,展陌华才正眼瞧了瞧低头不耐烦的这位将他从小带大的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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