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石子铺就的小路上,蜻蜓再三抬头看向主子,探究的眼神扫视了几圈,最终还是沉不住气地问出声:“姑娘,您不生气?”

若是在往日里,自家主子早该大发雷霆、暴跳如雷。怎么现在遇到这等大事反而如此平静?这实在不像主子的心性呢。

该不会待会等回到屋里,才发作起来,然后迁怒于她吧撄?

蜻蜓的脑海中,一时间被塞满了各种胡思乱想,她的脚步也因此而慢了下来。

“生气有用吗?”柳红缨脚步微顿,却没有停下,“我这些年之所以敢在王爷面前脾气比谁都大,那是因为王爷看惯了那些没脾气的瓷娃娃们,我想突围就必须要与众不同。”

分明是天性使然,却还要寻个如此荒谬的借口。深知主子为人的蜻蜓在她背后撇撇嘴,接着追问:“那您有打算了吗?”

打算?柳红缨突然冷笑一声,饶有意味地回头看了看她,笑道:“你刚才那一通嚷嚷,恐怕这回不需要我出头,就有人要忍不住动手。”

蜻蜓心头一颤,本能地挤出一抹强笑,却不知该如何接话才能掩去这份尴尬。

刚才主子的眼神让她觉得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不,她摇着头,安慰自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对自己的小心谨慎很有信心。一定要稳住心神,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偿。

抬足跨入小院门,柳红缨只当没瞧见她的窘态,平淡如常地吩咐:“对了,晚膳随便做点清淡的,我先小憩一会。”

说完,她就进了寝屋,不理会身后的丫环有没有跟进来,就径直往里间更衣去了。

僵局被打破,蜻蜓不敢再多嘴,忙点头应声:“是,奴婢这就去安排。”话音刚落,她便匆匆向外走去,就连主子在身后的注视目光都未察觉。

只见蜻蜓往小厨房的方向走了一段后,看四下无人,便转了方向,往西跨院的另一角落疾走而去。

不多时,她已经熟门熟路地站在叶灵悠的屋子外。

看见在门前收拾花草的白绒,蜻蜓走上前盈盈问候:“白绒姐,叶姑娘在里面吗?”

“嗯,你来啦。”似早在等候她的到来,白绒放下手中的花铲,自然地把她迎进屋内。

进了屋,蜻蜓看见叶灵悠一派悠闲地饮茶翻书。来到她的面前,蜻蜓恭敬地福腰行礼:“奴婢给叶姑娘请安。”

叶灵悠合起手上的书卷,缓缓抬手指向下首的木椅:“起身,坐吧。”随着她的话,白绒也已经冲泡好茶饮端到蜻蜓手边。

“你家姑娘如何说?”叶灵悠冲她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被问及正事,蜻蜓不敢拖延,立刻把刚才在厅中的各人表现叙述了一遍:“我已经按照您嘱咐的,将封妃的消息宣扬出去,不过我家姑娘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

“哦?”叶灵悠没想到柳红缨能够如此沉得住气,只好嘱咐她继续关注,“好吧。再有什么消息,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对于她的要求,蜻蜓自然爽快答应。

正事已经说完,本该起身告辞的蜻蜓却仍坐在椅子上,端起茶饮小口地喝起来。

见状,叶灵悠眼珠一转,顿时明了。她侧头对身边的丫环说:“白绒,把匣子里那只水青锦盒取来。”

白绒闻言一愣,旋即将视线投向蜻蜓,闪烁了几下才动手去取东西。

接过锦盒,叶灵悠打开看了眼又合上,让白绒递过去,然后解释道:“蜻蜓,这是新得的金粉花钿。”

原本面色淡然的蜻蜓,听说是金粉花钿顿时喜形于色。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锦盒,两眼放光地盯着制作精细的高档花钿,口是心非地客气:“这么贵重,奴婢可不敢收。”

叶灵悠却不以为意地浅笑劝道:“我素来不用这些,放在我这也是浪费了。不如你拿去用,免得让这花钿不见天日。”

蜻蜓连忙将那锦盒收好,笑得合不拢嘴:“那奴婢就舔脸收下了。”

紧接着,她抬眼看了看叶灵悠:“我家姑娘让奴婢去安排晚膳……”叶灵悠又客气了几声,便让白绒将她送出去。而她自己则继续饮茶读书,淡定悠然。

蜻蜓离开后,转了几个弯,确定白绒不会看见后,又掏出金粉花钿仔细地欣赏起来,心中美得很:“花钿啊……”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唐瑶用过晚膳后,正缠着展陌华磨叽。

她亲昵地抱住展陌华的手臂,轻轻摇摆,撒娇地央求:“陌华,你可得同意这事儿。”

面对主动示好的小妮子,展陌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扭头问:“你真的是想与民同庆?”

“是啊是啊。”唐瑶将自己的小脑袋点得如小鸡啄米般,继续装傻,“你想想看,这么大的喜事,当然要放些恩典嘛。”

察觉她闪烁躲闪的眼神,展陌华不着痕迹地瞟向站在瑶瑶身后的银月,那丫环居然立刻心虚地扭开脸。

他一低头,正跌入小妮子存心制造的柔情漩涡里。被她那样全心全意地期待着,这种感觉竟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这一睹,展陌华原本坚持的原则瞬间瓦解。不希望她此刻的笑颜被愁绪沾染,他毫不为难地妥协了。

他清了清喉咙,勉强不让红晕染上俊颜,终于松了口:“好吧,我明天就与众位大人商量恩赫封地的事宜。”

话音未落,唐瑶的欢呼声便已经响起。香软的身子如猫一般,眨眼就钻进他的怀中。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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