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私下里整死一两个妾室,那是寻常事;不过像这样明面上赶人的事情,她们可不敢做。善妒,那可是会被休出门的。
要的就是这种气氛。赵银玲挤出两滴眼泪,将一位委曲求全的受害者表演的淋漓尽致:“如今我们暂且被安置在郊外,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被送人了。”
“天哪,世上还有这等妒妇?”有人惊呼起来,似在为她抱不平,“这样的肚量,怎能让她当侧王妃?”
仔细望去,也是一户人家的小妾。倒是那些正室、大妇,仿佛能够体会到唐瑶的心中酸楚,没人肯搭话。
所以,店里一时间激动起来的,多是为人妾室,纷纷因自己的地位而感到危机。万一,城中来个上行下效,为表正直而都把妾室遣散送人的话,她们的日子可怎么过。
“王爷喜爱,旁人劝说也无用。何况,唐姑娘确实有过人之处。”赵银玲哭得惹人怜惜,怯怯地说。
一名女子突然冒出话来:“你这话莫非是指?”
虽这话并未说完,但在场的正巧都是经人事的妇人了,全心中明白。
有人轻轻拍打她的手背,轻佻地笑言:“林夫人,瞧您说的,让人羞红脸的。”
听着她们开始说闹,赵银玲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柜台上的首饰匣里,凄凄切切:“所以,日后还不知要过怎样的生活,我这些年积攒下的私房如何敢花用。能省一分是一分吧。”
正在此时,二掌柜已经挑拣出几张绘着图样的纸张,向她走来。
“赵姑娘,这里是时新的花样图案,请您挑一挑。”他说着,便邀请赵银玲去二楼挑选。虽说,现在这位赵姑娘是落了魄,但谁知哪天不会东山再起。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得罪客人。
“好的。”赵银玲对他的安排挺满意。
另外,今天到这儿来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她正好借机告辞,将想象的空间留给这些天生爱八卦的女人们:“几位夫人,我先去挑花样,各位慢慢选吧。”
果然,她走开后,女人们顿时炸了锅,议论起来也不必顾忌赵银玲的面子,各种猜测一时间满天飞。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们已经演化出数种版本,想象力简直令人咋舌。
直到午饭时分,这些女子才不舍地相继离开。
刚才说话的富商小妾意犹未尽地连连感叹:“没想到,城里还出了这样有趣的事,下午的茶会我定要说予她们听听。”
到时那位官家妾房还算谨慎,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地提醒:“林夫人,我觉得您还是要小心些说。万一得罪了王爷……”
哼,这般胆小。林夫看了眼泼凉水的同伴。她一心想要将此事宣扬开来,好让那些大妇们跟着丢脸,好像这样就能提高她作为妾室的地位。
不过,她没必要跟旁人解释这么多。她圆滑地笑道:“多谢钱夫人提醒,我会仔细的。”
说完,二人相携走出金铺,往酒楼吃午饭去了。至于下饭的趣闻,当然还是这最新出炉的热门大八卦。
而在府中对此一无所知的唐瑶,则因为无端地打了好些喷嚏,而被余大夫无情地灌下一碗苦苦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