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展陌华一行悠哉地回到隆州城时,已有两拨宣旨特使等候在府里。

宣读了诏书之后,两位特使齐齐告辞:“时间紧迫,还请王爷早日启程赴京,奴才们就先回去复命了。”

“有劳二位千里迢迢赶来。”说着,展陌华从护卫手中取过两份钱袋,大方地打赏二人。

特使们暗自掂了掂钱袋的分量,不约而同地露出大大的笑容:“王爷太客气。”

又来回客套了一番,已过晌午,展陌华将两人送到正厅门外,而后转身对南宫焕嘱咐:“你代我送送二位特使。撄”

一直躲在门后偷听的唐瑶,忍不住跳出来,低头耷拉脑袋地闷声问道:“陌华,难道真的要回京城吗?”

“嗯,若是别的理由或许可以推托。”展陌华揉弄她发顶的柔丝,无奈地叹息,向她阐明如今的情形,“但皇后寿宴召集我们做皇子的回去庆贺,那就非去不可。偿”

“好吧,我知道了”唐瑶哀怨地抬眼看看他。

一想到,又要跑回那个老巫婆的势力范围内,她的心里就一阵阵的厌烦。虽说如今有小九保护着,明里打斗不致于丢了小命;但就怕对方不按常理出招,时时刻刻要提防旁人的感觉着实让人头痛。

见她半天不作声,展陌华以为她是在害怕皇后,立刻搂紧她。

“瑶瑶。”他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自己的决心,“我拼命也会护你周全的。”

听了这话,唐瑶在最初的感动之后,立刻猛地摇头,急切地回搂住他:“不对,我们应该都安安全全地回来才是。”

这样的女子让他怎能不疼爱?展陌华露出欣慰的暖笑,心中满足。

送走两名特使后,南宫焕就往书房去寻展陌华商量事情。

他一进屋就大咧咧地走到桌案前,双手一撑边沿,俯身皱眉问道:“老哥,你真的要带小嫂子去冒险吗?”

双手环胸,贴靠在椅背上,展陌华轻轻一笑:“事已至此,不是我能左右的。”

听出他从容中带着无奈,南宫焕也不由叹息:“这次皇上显得太心急,恐怕其中有诈,老哥你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这些年,看着表哥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应付宫中那些人,他怎会不知道表哥的不宜。

万全的准备?谈何容易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展陌华提到这事,就忍不住气愤难抑,说起话来也尖酸些,“不知道我那亲爹后妈会使出何等手段,只能见招拆招罢了。”

皇族只认权利。利益当前,谁还顾得上什么父子亲情。南宫焕心酸同情,幽幽叹道:“这皇室艰辛也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啊。”

见他皱着一张脸,展陌华反倒笑出声,没好气地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叹什么气。你这独苗儿的世子爷日子逍遥自在,也没人与你争抢。”

“我是得天独厚嘛。”南宫焕身为南宫家珍稀的血脉传人,他从小就被当明珠般捧在手心里供着,就怕他有个意外。其实这样的日子,也剥夺了他的许多自由和乐趣,不过也好过像表哥这样时刻提防被血脉至亲背叛。

他整了整脸色,突然压低嗓音,小心地问:“老哥,不开玩笑地说。你觉得,会不会碧玺的事走漏了消息?”

被他这一提醒,展陌华也收敛了笑容,下意识地托腮沉思:“如果真是如此,我这一去怕是难回了。”

“那……”见他也有同感,南宫焕心中焦急。

展陌华扫视四周,确定无人靠近,才对他嘱咐道:“南宫,这个可能性只是你我猜测,千万不能让旁人知晓。”

南宫焕连连点头保证:“这个我明白轻重。”

既然有可能暴露碧玺之事,展陌华觉得自己的计划需要完善。他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敲击桌面,脑中思绪飞快地运转:“我一路的行程会传书告诉你。你暗地里着手做好起事的准备,一旦京城有何异动,你我也不致于被动挨打。”

“你做好决定了?”南宫焕看向他,做最后的确认。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展陌华咧出一抹苦笑:“别无选择。”

何况,他这回入京还另有一层担心:“姓林的老巫婆一直视我为眼中钉,如果真的让她知道碧玺的事,那么,我此去必然凶多吉少。再加上瑶瑶因为九微灯的缘故,也被她派人誓死追杀……”

越想越绝对此行凶险,南宫焕一拍桌子,豪气冲天地说:“老哥,我们直接起事算了?”

“不行。”展陌华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师出无名,必败。”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

他之所以能够在这群雄渐渐显露的时代里安守齐地这块肥肉,卓越的能力自然是最为主要的一点,但平日里在人前那副纨绔的假象也让众人放松了对他的戒备。

如果,他在此刻突然起事,那些人定会群起而攻之,瓜分这片肥沃富饶的土地。

南宫焕听了他的话,也立刻反应过来,连忙道歉:“是我急躁了。”

“你也是替我着急。”展陌华见他想通,站起身和颜悦色地安慰了两句,然后向外走去,“好了,我去找瑶瑶,你也该做些旁的准备。”

他刚走出书房不远,就看见敬伯在小道上探头张望。

一看到他的身影,敬伯立刻迎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王爷。”

“敬伯?有事?”展陌华最近大发慈悲,把他自前厅又调回后苑做事,以配合刚掌内宅大权的瑶瑶。好在敬伯经历了之前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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