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正在琢磨如何去接近宁娆,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柳红缨发自内心地呵呵笑起来,亲切热情地大声吩咐:“还不快迎进来。”
蜻蜓领命出迎。不多会,宁娆款款而入,一见面就对柳红缨行了半礼:“柳姐姐。”
这般恭敬,立刻让柳红缨对她好感大增。飞快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柳红缨更是将她视为可拿捏的软柿子。清汤寡水的妆扮,让宁娆瞧起来人畜无害。
她在心底暗暗思索:想是王爷看腻了浓妆艳抹的女子,所以瞧见这样一位清丽佳人便被这不同的气质所吸引。不过,看那宁娆一脸稚嫩软弱的模样,定然是无法绑住王爷太久的。首要的事情,还是如何将唐瑶挤走才是。
瞬间,将宁娆暂时从劲敌的名单上划去。柳红缨上前牵起宁娆的手,往桌边走去,口中客套地招呼起来:“宁姑娘太客气。快请坐下说话。”
宁娆听话地坐下后,立刻对身后的丫环说道:“蝶儿,把东西呈上。”
闻言,蝶儿将手中所捧的几个锦盒送上。蜻蜓则接收到主子的示意,欣然接下,置于窗边的几案之上。
那些锦盒看上去就精致,想必里面所盛之物必定贵重。好久没有收到王爷赏赐的柳红缨,见到这些,心花怒放,不过嘴上仍要客气一番:“妹妹,这般多礼,我怎好意思收下。”
不过她翘起的嘴角早已将她的心情出卖。宁娆掩去冷笑,只装不见,谦逊说道:“不过是些族里的特产,登不了大雅之堂,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听她口口声声地叫着“姐姐”,又这样殷勤,柳红缨知她不会只是为了送礼而来:“你我如此投缘,有话不妨直说。”
宁娆岂会让她套出口风,一味地客气,笑得温顺可亲:“瞧姐姐说的见外。我入进王府,诸事懵懂,还仰仗姐姐多多指点。”
“指点二字,我可担待不起。”柳红缨可没望了昨夜与叶灵悠的盘算,觉得这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不过……”说着,她抬眼看了看蝶儿,欲言又止。
宁娆见状便知道她的顾虑,解释道:“姐姐但说无妨,这是我的家生婢子,可靠得很。”若她猜的没错,这柳红缨接下去要提及如今府上最敏感的人物,唐瑶。
果然,不出所料,柳红缨张口就说:“杏园的那位,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了吧。”
看来这柳红缨如蝶儿打探的一样:空有美貌,却无城府;自视甚高,但能力不足,这样的人最容易利用。
打定主意要让柳红缨成为自己手中对付唐瑶的棋子,宁娆答起话来更加小心,不想让她有所警觉。
她微微摇头,一脸茫然无知地说起:“不甚清楚。我只知王爷很是宠爱,想必那位姐姐定有过人之处。”
见她作为新人居然对府中一无所知,柳红缨心底那份“作为女眷首领的责任感”顿时膨胀爆棚。她一开口,就将心底最介意的事儿道出:“何止是宠爱,一年一度的巡礼大典,王爷曾与她携手登上城楼,接受属民的献礼。那气派简直就是正牌的王妃。”
原来这消息竟是真的。从柳红缨口中得到证实的宁娆,心中怒火腾腾燃烧。
这正妃的位置,除了自己,谁也没资格得到,无论是唐瑶,还是眼前这个柳红缨。即便将来的对手是朝中名门之女,她也有信心将对方比下去。
但唐瑶居然因为早遇到展陌华,在这件事上抢先一步,如何不让宁娆恼恨。
仍她的纤手在袖中紧握捏拳,宁娆的神色未曾有丝毫变化,依然一派天真地感叹:“听闻那唐姐姐比我早入府俩月不到,竟得王爷如此对待,着实令人羡慕啊。”
难道这女人当真这般无心争宠?柳红缨仔细地审视她脸上的每一分变化,却未找到点滴的妒意。或许是她如今自持是王爷的新宠,所以不在乎唐瑶之前的风光?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柳红缨来说都不是好事。如果不能挑动宁娆对唐瑶的敌意,她该如何设计二人鹬蚌相争呢。
想来,只有再加一把火。柳红缨故作惋惜,话说一半:“只可惜啊……”
“何事可惜?”宁娆好奇追问。
见她似有兴趣,柳红缨继续将唐瑶抹黑,无比担忧地感叹:“可惜她生性善妒,如今已是时时霸着王爷。若是真等她成了王妃,怕是我们这些姐妹们再无立锥之地。”
“姐姐想是多虑了。”宁娆呵呵笑起,并不在意,反倒替唐瑶开脱起来,“自古帝王皇族,哪个府里不是姬妾成群。若想成为正室大妻,岂能连这点容人的肚量都无?唐姐姐定不会是那样霸道的。昨夜我还听说,她从府外领回一对姐弟,正留在杏园住下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柳红缨眼中一亮,抓住重点:“姐弟?”这唐瑶还真是恃宠而骄,居然在园子里留宿男子。看来此事可以拿来做做文章。
宁娆垂眉顺目,敛去眼底精光,问她:“姐姐不知吗?”
柳红缨怎肯在新人面前显露自己情报网的不足。她打着哈哈,含混过去:“这倒也不是。不过下人来禀报时,我只模糊地听了一句,倒没有放在心上。”
随即,像是刻意的,为了化解尴尬,她又正色对宁娆告诫:“按正礼来说,女眷院中不该留男客的。”
见宁娆认同的点点头,她话锋又一转,百般无奈地说:“唉,此事肯定是王爷同意了的。你我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