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曾问过我一句话,说:“路遥,你到底在意的是什么?”
在兰姐手下做事后,她几乎能看到我每天为了赚钱而拼命的算计,有时还抢小姐妹的客户。我那么喜欢钱,那么为自己争取机会,可有时竟还将客户主动送给小姐妹。
这些算是小儿科,可有一次,事情闹得很大,都闹出了人命。
想起这件事,那是我进会所第二年。我很用功,所以学得很快,深受兰姐疼爱,会所的大部分客户都喜欢点我,虽然我户面前,我可以笑得花枝乱窜,说话更是一套又一套,哄得他们乖乖地掏出口袋里的钱,我还能保证清白。
我是出头过火了,所以必然引起其他小姐妹的嫉妒恨,其中有一个姐妹,叫悠悠,我深深地记得她的名字,因为就是她在那次事件中,死了,而且是活活被男人干死的。
悠悠是那年新来的姐妹,因为年轻,人又漂亮,加上小嘴儿又甜,将会所里上上下下都哄得好好的,而且跟客户也相处特别融洽,也有很多客户喜欢点她的台。然后会所里那些好事的女人就怂恿她跟我明争暗斗,拿下会所一姐的名号。
都说她有资本,有条件。
人最可悲的就是不能控制自己内心的yù_wàng,然后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那时候,点我的客人都比较稳定,仁总就是其中一位,而且出手大方。这个仁总在他第一次来会所时,我就打听了他的底细,他一共娶过三个老婆,而且都长得特别漂亮,只是可惜,每个老婆都于婚后不久去世。至于是为什么,我还是听别的会所的姑娘说的,说他在男女情事方面,喜欢玩变态,那是一种病,没有人知道他会怎么玩,到底变态到何种程度,只知道试过的姑娘不是死了就是残了,她们也不愿意再回顾那么屈辱的过程。
所以之后我就特别谨慎,而这位仁总对我耐心也极大,为了得到我,不惜与我周旋。
有一天晚上他又来了,而我正好去了洗手间,我想悠悠应该早就注意到他了,否则不会那么主动贴上去,只是她没想到的时,这么一贴,就陪了她一条命。
其实我从洗手间出来时,正好看到她跟仁总进包厢,她还回头对我展示一个胜利的姿态。
那晚仁总喝了不少,加上悠悠有意勾引,然后两人在包厢里做了天雷勾地火的事儿。
直到三个小时后,仁总近乎癫狂的吼叫引来了全会所的关注。
当我们推开包间的门,里面的情景简直不忍直视。
仁总还处在一种疯狂的状态,不停地耸动着,而地下早已布满一滩血迹,他面前的女人完全失去意识,像个玩偶般被他把持着,某个地方早已溃烂不堪。
我一个大步上前,拽着仁总的胳膊使劲拉开,他一个踉跄摔坐在地,我吼道:“报警!”
110与120同时赶到,仁总被带走,他的样子让我彻底看清,他是真的有病,而且是在酒后容易犯病,难怪每次来会所,他都不喝酒。
而悠悠,早在我推开仁总去探她的鼻息时,就已经没有任何气息,身子也有了异样。
她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心底一酸。
这么拼命地想跟我一争高下的人,那天却是为了虚名丢了一条命。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起,会所的姐妹都不敢跟我靠近,怕一个不小心我就会算计她们,因为她们都认为是我设计害死了悠悠。知道仁总要来,故意去的厕所,而且明明看到她跟仁总进了包厢,也没有上前提醒。
对此,我当然不会做任何解释。
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无用。心底滋生的些许异感,不过是对她的怜悯,不过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其实她根本就感受不到,因为在临死之前,她必定是恨我入骨的。
那件事在我这里平淡地翻过去了,别人对我再恶意的评论我都无所谓,可兰姐却是看不懂,所以才会问了那么一句话。
在我为了露露被顾琛毁了清白后,露露曾跟我说,她比兰姐懂我,因为在悠悠那件事上,她在我身后说了一句话:“路遥,想哭就找个地方哭吧。”
懂我的,只有露露,所以当我有一天得知露露离开这个世界后,我感觉我的灵魂丢失了。
也许我在意的就是一种自我感觉,至于许文文,她越是逼得紧,我越是弹得活。
我是被一串电话铃声拉回思绪的,顿了一下后才后知后觉地去拿手机。
丁芸来了。
“你丫的怎么回事,下来接我!”
被她训得一头雾水,估摸着是昨天晚上深更半夜给她去电,她现在报复我来了,还让我亲自去接。
下去才知道,原来是顾琛有所交待,不许任何人到我所在的房间,如果有人要进去,必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更让人瞠目的是,连我这个住在里面的人做担保都不可以,酒店工作人员只认准顾琛的口令。
无奈之下,我只好给顾琛打电话,他说只能丁芸进去,我撇撇嘴挂了电话后尴尬地看向小山,小山倒是明白,看着我一身的睡衣,鄙视说:“你上去换件衣服,我们出去不就行了。”
然后丁芸陪我一起去换衣服,她给我竖了个大拇指,也不知道是说我混得差,都没自由了,还是在夸我。
她问我:“你昨晚不会跟他做了一个晚上吧,这么大的熊猫眼,不过精神倒是不错。”
我当然不会跟他说因为顾琛答应我不碰许文文,我是兴奋地睡不着觉,嗯嗯哈哈地敷衍了两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