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寒。”电话接通的时候，我按捺不住地有点激动，“我已经拍到聊天记录了！”
“真的么？”何寒听起来也很高兴。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周律师？”
“这个……”何寒的语气突然有点为难起来，“我现在在机场要去国外出差，周律师那里最近好像也有一个特别棘手的案子，这阵子估计没空。要不你等我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去见周律师？”
我虽然心里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这个奇葩恶心的家庭，但我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的，只能道：“好，你们先忙，回来了再联系我。”
“好，你等我回来。我这一次出差是去欧洲，我记得你特别喜欢是巧克力，要不要我给你带一点？“何寒的声音特别温柔，恍惚间，我觉得我又回到了大一时候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但只不过是一瞬间，我很快就清醒过来。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不用那么喜欢吃甜的了。”我故作随意道，“我要去上班了，学长，这一次真的谢谢你，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小安，不要对我说谢谢。”我听见何寒突然叹息一声，“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何寒的声音透过耳膜，好像一下子落在我心上，我的心没来由地就漏跳了一拍。
“学长，我真的要去上班了。”慌忙之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迅速道，“下次再聊。”
“好，再见小安。”
挂断电话，我觉得自己的心还在那儿砰砰直跳。
一路坐公车来到公司，刚进办公室，我就遇见好多久违的同事，我之前请假只是说生病，没有说流产，大家都嘘寒问暖地问我身体好些没。
我正和大家寒暄着呢，张经理就突然过来了，大家赶紧都不敢说话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也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刚准备处理一下报表的事，不想张经理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左小安。”张经理的语气不怎么好，“你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这个月出勤率，比那些兼职还要少！你到底还想不想做这个工作了！”
办公室里顿时一片死寂，不少人都有些奇怪地看向我。
张经理平时色眯眯的，办公室里大多是女职员，他很少对我们那么凶，这么大庭广众的训人，估计还是头一遭。
但我只是在心里冷笑。
我当然明白，张经理为什么会突然骂我。肯定是因为我之前拒绝了他的非分要求，后来又在酒店里撞见了他和晓梅去开房。他和晓梅的事我当然不会去多嘴，但不代表张经理他心里没这个疙瘩。
酒店撞见他们之后我就流产请假了，张经理估计一直憋着没发作，好不容易我回来了，他怎么会不给我点颜色瞧瞧。
“张经理。”我心里虽然不屑张经理这种小人之心的做法，但还是态度良好地道歉，“我最近实在是家里有事，之前身体又不舒服——”
“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我只知道，你在我们公司，一点价值都没有创造！”张经理说着，直接将一沓报告扔到我桌子上，“你看看你这几个月的业绩，你也好意思说你已经在我们公司干了两年？刚进来的人都比你强！”
我低下头，死死咬住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销售这种事，除非你职位混上去了，不然和经验什么的真没什么关系。但我也不能顶嘴，只能默默听着。
“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张经理声音越来越高，“如果你还继续这样，下个月就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