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凭什么是你走阳关道,我就不能走?
她眼里突然就有些晶光,像要哭了,说没时间开玩笑,我们之间扯平了,你驴脑袋啊,听不懂啊?
我心里还是有些沉重,说许颖颖,我咋突然有些舍不得你呢,妈的,咱们整出感情来了么?
她呸了我一声,说姐大你五岁,谁跟你整出感情来了,你别痴心妄想了,臭流氓,你看你,又是周晓蓉,又是邱素波,还有我妹,以后都不知道他妈的还有谁呢,老子才不想跟你这么个牲口。
我呵呵一笑,声音有点干涩,说我可没跟周晓蓉、你妹做过什么啊,而有个阿姨说过,男人脱了,都他妈是牲口,你跟谁不是跟?
其实,在黑暗中呆着的时候,我们也经常吵架的,互不留情面,死磕。有时候磕着磕着就抱一起,开战,战斗中也是死磕,但谁也没能弄死谁,最终胜利的还是我。
她说夏家、许家那样大的仇恨,你觉得老子能跟你?
我心里沉了沉,说那你还是想跟我,对不对?
她狠狠的呸了我一声,就朝派出所奔去了。
看着她飞奔的充满活力的背影,虽然裙子很普通,但确实有着青春的朝气,老子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儿。
唉,说句实话吧,在双庆的时候,许凌锋将我打晕之后,确实有两个蒙面男子来杀我,但我爸出手了。
我当时不知道他是我爸,因为戴着大墨镜。他干脆利落,两招干死两个杀手,全是捏爆喉咙而死,然后让我在那里等他,不许乱走。
他呢,处理尸体去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把我带到了朝天门码头偏僻处,那里正是嘉陵江和长江的交汇处。
就在那里,我看到了极像陈道明的那张脸,我惊愕了,但我竟然没有哭。
我爸一米八五的大高个,身材颀长有力,黑风衣在江风中飘荡,身形坚定如磐石,眼神淡然中透着犀利,气质到顶点。他用磁性的嗓音问我:小冬,见到老子咋不哭?
我仰望着他,说刘叔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是你说的话。
他浅然而笑,那风度迷人到我都要醉了,伸出修长而有些粗糙的大手轻抚了一下我瘦削的脸颊,然后狠狠揉了一下我的炸毛头,说:我还说过什么?
我想了想,说欺我一时,不可欺我一世。
他点了点头,遥望两江水,侧身拿着墨镜一指我:这绝对是我儿子,你的老子总有一天会为你骄傲!
我心里很舒坦,但心性却是那么成熟,苦笑道:在别人眼里,你儿子就是个锤子。
他转身,拿着墨镜又一指我,眼神突然犀利到让我颤抖:哪怕是个锤子,也要做一柄摧枯拉朽、让所有对手都颤抖的好锤子。
那一天,我爸对我讲了很多事,让我震惊,其中就有夏家和许家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