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祈很忙,忙到桑晓晚上闭眼时,他还没回来,白天一睁眼,他已经没在了。
叹口气,桑晓双眼无神的瞪着空空的身畔,伸手一摸,冰凉沁骨。
重重叹口气,她萎靡不振的爬了起来,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她亲爱的老公了啦!
没精打采的送了儿子上学后,她又没精打采的回到空旷得几乎能听见回音的大房子里,杜老夫人没在,估计约了朋友喝茶聊天显摆去了。
桑晓极度郁闷的趴在床上,懊恼的用手砸着枕头。
发泄得差不多了,才嘟了嘴扭头看向窗外。
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穿了进来,有点点光斑落入桑晓的眼中。
她倏的跳下床,跑过去捡起那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精致钥匙,这些日子过得太充实,以至于她都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串神秘的钥匙呢!
为自己找到事做,桑晓阴霾的神色才渐渐晴了起来。
拿着那串钥匙,她脚步轻快的走出房间。可是,偌大的房子里,所有的房门她都试过了,都跟这串钥匙没有多大的关系诶!
低了头沮丧的往楼上走去,她本来还以为,这家里有什么秘密就要被自己揭开了呢,害她白兴奋了一场!
华嫂迎面走来,见桑晓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关切的询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桑晓抬头,冲华嫂摇头,复又双眼一亮,摊开手心里的那串钥匙,急切的问道:“华嫂,你知道这个钥匙是开哪个门的吗?”
华嫂的神色有些古怪,看着桑晓期待的神色,想了想还是诚实的说道:“这好像是夫人你跟先生的房间的……”
“我们房间不是这个钥匙!”桑晓打断华嫂的话,继续垂头丧气状!
华嫂轻笑了声:“你们房间的旁边,有一扇小小的,与墙壁颜色相同的门,你可以去试试看!”
桑晓随口谢过华嫂,像兔子一样,活力十足的冲了过去。
华嫂在她背后轻轻摇头,夫人,那本是你的秘密基地,如今,你再走进去,能否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呢?
桑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那扇墙壁上的门。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但是却被收拾得很干净整齐,深深一呼吸,便有书香暗涌而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桑晓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眼眶竟然不知不觉的涌上了眼泪来。
桑晓似忧伤的叹口气,轻轻走了进去,停在一张古香古色的书桌面前。失神的伸出手指,她极轻极轻的抚了上去上去,像是面对阔别已久的亲人般。
书桌从上至下有五个屉子,桑晓随手打开一格,里面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她心下好奇,将那本子拿了起来,却在看清是自己的笔记时,吓了一跳。
这难道就是自己没有失忆之前写下的日记?说不定有了这个本子,她很快就能记起以前的事情,那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杜天祈都没跟她提过这个本子的事情?
难道,他压根就不希望自己重新记起来?怎么会啦!桑晓瞥嘴,暗怪自己的多疑。
翻开第一页,上面有一张平静的笑脸,她轻轻发笑,看向日期,蓦的瞪圆了眼睛——竟然是六年前的日记。
她的视线迫不及待的落在了那娟秀的字体上:
今天是玳玫十九岁的生日,秦佳与我早早在“暗夜”定好了包间,准备为她庆生。
从蛋糕店里打完工,我拎起早准备好的精致香甜的蛋糕,飞快的跑了过去,在那个房间里,我见到了玳玫的与秦佳,还有一名我不认识的清瘦男生,玳玫说,他叫邱一鸣,是她爸爸朋友的儿子。
他冲我微笑的时候,我觉得很温暖,于是,我回了他一个羞涩的微笑。
玳玫和秦佳叫了许多酒,秦佳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猛眨眼睛说道,亲爱的,你下月就十九岁了,可以喝酒了,放心吧,啤酒不会醉人的。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喝了一杯,味道有些怪,但并不难喝,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又连续喝了好多杯。
邱一鸣坐在另外一条沙发上,安静的唱歌,时不时的回头,看我们三个喝酒。
玳玫过去踢他,让他过来陪我们喝酒。他温和的微笑,我若喝醉了,你们三个谁来保护?
这是个温暖的男孩子,我暗暗想。
“啊?那时候我还没满十九岁啊?”桑晓嘀咕道,伸手翻第二页:“我竟然形容邱一鸣是温暖的孩子?!呼,真是矫情……”
虽然矫情,可是这种感觉很美好。她今年二十四岁,忽然翻看丢失了六年的记忆,也能沿着过去的文字,拼凑出当时的模样和痕迹,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只是,现在的邱一鸣,似乎一点都不温暖了呢!
她瞥瞥嘴,想不到,这本日记第一篇记录的,竟然是邱一鸣。她还以为整本日记记录的,都是关于她老公的事情呢!
想着,她干脆席地而坐,抱了日记津津有味的翻看起来。
有很多篇,记录的都是很琐碎的小事,就像是发泄一样。她边看,边止不住的轻笑,脑子里,也自动浮现出那时候,琐碎而单薄的自己。
下一篇,有了!她兴奋的的拍拍自己的大腿,这篇日记的主题叫做:黑色十九岁!
今天是我的生日,可若不是秦佳打电话通知我,昏头转向的我压根儿就不记得了。这段日子很忙,忙得像陀螺一样不敢稍微放松,因为,爸爸又没钱了!
拼命打工赚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