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北才明白过来,这婆媳俩是一直算计,想把孩子扔给他们,赶紧推了推陆战国说:“你快去把那婆媳俩追回来,我在这儿看着孩子。”
陆战国在人群里灵活穿梭,这会儿刚出站,人像泄洪一样,一涌而出。黑压压一片,找人也挺困难。
好在速度都不快,片刻功夫,陆战国就拦住了仓皇而逃的孙二会婆媳俩,冷着脸,命令两人回去抱孩子。
车厢里人都走完了,就剩顾小北和列车员还有躺在下铺的孩子。
列车员见了婆媳俩,自然一番批评,看着孙二会和贾秀抱着孩子走了,陆战国才拿着行李,带着顾小北出站。
京城的冬天没有t市那么冷,不过夜里也有零下十几度。
一出站,就见有个年轻军人穿着军大衣,焦急的张望着。
“李斌。”陆战国喊了声。
“战国哥,你们怎么才出来?我还以为接错站了呢。”李斌说,接过陆战国手上的行李,又冲顾小北笑着打招呼:“嫂子,一路辛苦吧。”
“还行,卧铺车厢人少多了。”顾小北礼貌的笑着回答。
“这是咱们一个院的李斌,爱国没有时间,我就让他过来接咱们的。”陆战国跟顾小北介绍说。
李斌领着两人到停车场里的吉普车前,把行李放好,陆战国拉着顾小北上了车后座。
车子像西山方向驶去。这会的京城,没有那么多的摩天大楼,也没有那么多立交桥,三环外还是很多的庄稼地。
顾小北很熟悉二十一世纪的京城,却没见过这么接地气的京城。
“咱们这是往哪个方向?”顾小北看着黑乎乎的窗外问。
“西山,四王府后边。”陆战国答。
顾小北记得京城的大格局是东荣西贵。住在西山的,大多数是一些一定级别的领导干部,而且西山脚下,有很多高干的疗养院。
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还踏进了高门。
西山附近有很多驻军,而陆战国家在四王府后面的军区大院的别墅区。
四王府其实是一个村子,原本是明朝皇室婴幼儿夭折埋葬地,本叫死王府,后来觉得不吉利,改叫四王府。
车子开进军区大院,经过几幢家属楼,到后边的别墅区。
所谓别墅区,就是每家有个独立的小院,简单的二层小楼。
陆战国和顾小北下车,李斌帮着把行李拿出来,递给陆战国说:“我就不进去了。”
陆战国点点头,接过行李,看着李斌开车离开,才领着顾小北进屋。
客厅里,灯还亮着,文秀清靠在沙发上打盹。
陆战国开门声,惊醒了文秀清,文秀清赶紧起身迎出来:“怎么晚点这么多?”
“妈,你怎么还没睡?”陆战国开口问,语气却十分客套。
“妈。”顾小北跟着乖巧的喊了声妈,然后悄悄打量了下婆婆。
文秀清个子挺高,要有一米七左右,很清瘦,眼神有些凌厉清冷,让顾小北不由想到有些行政单位的办事员。冷漠而又高不可攀的样子。
文秀清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顾小北,几乎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客厅里暖气烧的很暖,顾小北边脱棉衣,边扫视了下客厅,朱红色的木地板,黄花梨雕花沙发的海绵垫子上铺着纯白色的单子,同款黄花梨的电视柜,上面摆着台十四寸电视。
屋里陈设简单,顾小北暗想,这套黄花梨家具日后还值不少钱呢。想着就准备把脱了的衣服放沙发上。
“等等,你那衣服那么脏,怎么能往沙发上放?”没等顾小北把衣服放下,文秀清声音有点大的阻止。
顾小北有些尴尬的拿着衣服僵在那里。
“把你们的衣服换了,放卫生间的凳子上去。在车上待那么多天,得有多少细菌啊!”文秀清不满意的说。
顾小北有些无语,原来自家婆婆有洁癖,还有对自己这个儿子也不是很上心啊,进来半天,也不问问她儿子坐几天车累不累,饿不饿。
陆战国接过顾小北手里的衣服,搭在一边的椅背上:“卫生间在楼梯旁边,你先去洗漱下,我去煮点面。”
文秀清跟没听见一样,挑着眉毛看着陆战国,语气平淡的问道:“你这次回来几天。”
“在家住四五天吧,你说吧,家里出什么事了,非要我回来?”陆战国停住脚步,回头问文秀清。
“瑞瑞让你妹夫打得住院了,爱国去理论,还被他家亲戚把胳膊打伤了。”文秀清平静的说。
“妈,他俩都不是小孩子了,把事情处理成这样,你叫我回来,想我怎么办?”陆战国有些不喜母亲在电话里,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
“你什么意思,那是你弟弟妹妹,你不应该管吗?”文秀清突然有些激动的说。
“妈,你先去睡吧,小北还怀着孕呢,我给她弄点吃的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陆战国有些无奈的说。
文秀清似乎只听到了给顾小北做饭吃这句,有些不满:“她比你弟弟妹妹还重要?战国,你不能没有良心啊。”
陆战国听了这句话,跟心里堵了块石头一样,闷闷的。
顾小北在卫生间听着母子二人的对话,她可以肯定婆婆不喜欢陆战国,甚至对陆战国还有些怨言,同样更不喜欢她。
顾小北在卫生间磨蹭了会,才出来,陆战国正端着两碗热汤挂面出来。文秀清已经不在客厅,想是去睡觉了。
“过来吃饭了,吃了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洗澡。”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