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走了。
出门的时候,王悦是带着满腔的激情,满腹的抱负走的。
她走的潇洒,走的畅快,李东却是头疼欲裂。
群龙无首啊!
王悦一走,孙涛坐镇苏南,江北的远方超市再度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
可他能怎么办?
留下王悦?
这时候留下王悦,只会消磨她的激情,打击她的信心。
一个不能冲杀战场的悍将,留下来养老,是王悦的遗憾,也是李东的遗憾。
他只能支持王悦,也许,下一次归来的王悦,会给他带来意外惊喜也说不定。
……
不管李东有多头疼,事情都要一步步解决。
和吴昌国约好的时间到了,李东在省委大楼旁边的茶楼和吴昌国见了面。
这位刚刚五十出头的学长,显得有些疲惫。
李东到了,吴昌国没有出声,轻轻按了按手,示意李东坐下。
接着又捧起茶杯自饮自斟起来。
坐在临窗的三楼,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将小半个观海区纳入视野中。
李东见吴昌国没说话,也没出声打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大口喝了起来。
正是盛夏的时候,房间里因为开着窗户也没开空调,刚从车中下来的李东感觉身上湿漉漉的。
“咕哝!”
李东喝茶的声音仿佛惊醒了吴昌国,吴昌国扭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牛嚼牡丹。”
李东笑呵呵道:“茶么,不就是用来解渴的。小口小口喝,大口大口喝,我觉得吧,都是一回事,而且还加快了效率,时间可就是金钱。”
“市侩。”吴昌国嘴角微微上扬,笑骂一声。
李东乐滋滋道:“您这是夸奖我,当商人的,被您说一声市侩,是我的荣幸。”
吴昌国放声笑了起来,再次吐出两个字:“滑头!”
“滑头嘛,我得想想,这好像不是好词……”
李东故作沉思,吴昌国也不理他,扭头继续看向窗外,缓缓道:“你看到了吗?”
李东扭头看了一眼,笑道:“看到了,平川市区发展的不行,太慢了,我觉得应该加快步伐,加快老城区的改造……”
“不是让你看这个。”
吴昌国有些无奈,叹道:“算了,你是个商人,看到的和我不一样。”
“那您看到了什么?”
“我?”
吴昌国顿了顿,摇头轻笑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一叶障目,偌大的江北,我坐在这里,能看到什么?”
“那就下去看看,听听民生,您老可是江北的青天。一叶障目,那也只是一片叶子,拨云见雾,拉开这片叶子,后面可能就是繁花似锦。”
“难啊。”
“有什么难的?这就得看您老有没有这个决心了,您要是下定了决心,一些乌云挡不住这太阳。”
“你啊!”
吴昌国摇头失笑,好一会才道:“我就是个老头子,你太高估我了。人老了,有时候也会力不从心的。”
“您老人家可是青天!学长,看见了吗?那里就是包公祠,包大人可是在看着您呢。”
“哈哈哈……”
吴昌国忍不住畅笑起来,手指着李东笑道:“挤兑我是吧?你这张嘴,应该去当律师才对。”
“那不成,当律师那就是讼棍,说不定还得为坏人辩护,我可是一片丹心向明月,天生当好人的料。”
吴昌国又被他逗笑了,摆摆手道:“行了,不扯这些,喝杯茶,消消暑。”
李东闻言也没再开口,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品味起来。
两人都没再说话,就这么看着窗外。
窗外,阳光明媚,包河的水,在阳光折射下显得格外清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昌国才缓缓起身道:“看见了吗?包河的水还是清澈的,就算有些许污浊,可只要下定决心清理,它还是清澈的。大到江北,小到包河,都是一样。”
说完这句,吴昌国就转身出了包间。
李东急忙起身,追上去道:“学长,那到底是请不清理啊?我现在急着喝水呢,包河的水外面可还是有不少污水,几天再不喝水,我就快渴死了。”
“渴不死你,放心!”
吴昌国摇了摇头,撇下李东就径直出了茶楼。
身后的李东嘿嘿直笑,正准备出门,茶楼的服务员走过来小声道:“先生,还没结账呢。”
李东脸色刷地一下就黑了,骂骂咧咧说了几句老不休。
好歹也是省委大员,喝壶茶还赖账,好意思吗?
不过看在这老头给面子的份上,李东决定还是帮他付回账算了。
……
吴昌国说要去污,那江北就真的要去污了。
老吴不是吃干饭的那种,他在政法系统干了几十年,那是脚踏实地,一步步走上来的。
他的威望,在江北,连杜安民都不能在政法系统压过他。
一纸“打黑令”,平川乃至整个江北,再次掀起了一场风暴。
这场风暴来的如此猛烈,明明是炎炎夏日,可对有些人来说,却是透心凉。
盘踞阜城数年的陈强团伙倒了,几十辆警车,上百名武警,甚至出动了防爆警察,一举将这个阜城最大的涉黑团伙镇压了。
阜城只是开始,陈强也只是预兆。
接下来,铜山、南湖、明城……
尤其是江北靠北的几座城市,警车鸣笛声几乎就没断过。
今天陈强团伙倒了,明天王强团伙也栽了,后天连街头的小混混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