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翧一拳没打中子盛,反倒给插过来的敬澜拦下了,青翧正在气头上,哪还管谁跟谁啊,心里眼里就知道他大姐让翟家欺负受委屈了,谁拦着自己,谁都跟翟家是一伙的,指着陆敬澜:“你拦着我,行,看我家去跟二姐说你跟他们合着伙欺负我大姐,你还想当我姐夫,做梦去吧。”
陆敬澜虽知青翧是个愣头青,可就没想到还是个混不吝的主儿,脾气上来天王老子都不管,不过,谁说着小子冲动之下胡言乱语的,这时候还知道用青翎吓唬自己,又岂会是个糊涂之人,这是刻意要闹大,给他大姐出气呢。
要不是他这么犯混,翟家老爷是他亲娘舅,子盛是亲表哥,这口气怎么出的来,这小子倒也聪明,只不过也得有个度,过了可就弄巧成拙了,毕竟青羽跟子盛是恩爱夫妻,也不能因为婆媳不和就把两口子拆散了,这日子往后还得过呢,闹一场让赵氏知道胡家不好惹也就是了,这小舅子真跟自己姐夫若真动了手,传出去成什么了,人家不说别的,先得说胡家的家教。
可这小子一脸怒意,那架势真好像要跟子盛拼个你死我活似的,敬澜真怕自己拦不住,回头真闯了大祸,翎儿哪儿不好交代。
正为难呢,忽见青羽不对劲儿,摇晃了两下往后晕了过去,敬澜眼疾手快的推了子盛一把,子盛也瞧见青羽不对,忙一步过去接在怀里,见青羽眼睛闭上,人都没了知觉,吓得脸都白了:“青羽,你醒醒醒醒……”慌的一个劲儿摇晃青羽。
陆敬澜急忙按住他的肩膀:“先别慌,请大夫要紧。”
一句话提醒了子盛,一叠声叫人请大夫,人也清明了起来,感觉怀里的温热,探手过去,鼻息也还匀称,便知是晕过去了,略松了口气,抱起妻子就要往内院里走,青翧上前要拦,给陆敬澜一把抓住,低声道:“你还嫌事儿不大是不是,本是你姐占理的事儿,你若再闹,可变成胡家没理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青翧敢跟表哥动手,可对陆敬澜下意识有些发怵,别看陆敬澜平常说话平心静气的,可青翧就是觉得这个未来的二姐夫不大好惹。
刚才也是怒气壮胆,才敢说出那些话,这会儿平静下来,便不敢太放肆了,心里更知道陆敬澜说的是,大姐既嫁了就是翟家的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虽青翧觉得这就是狗屁不通的道理,却是事实。
更何况,怎么也得顾念着舅舅,若是真给他舅舅气个好歹儿,娘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想到此,便悻悻然往后退了一步,由着姐夫抱着大姐进了后宅。
赵氏何曾想到青翧能这么犯混,根本不管不顾就闹了起来,自己之所以敢对青羽刻薄,就是知道这嫁了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大姑姐儿越是疼闺女,就越不能跟自己这个婆婆撕破脸,除非她想把自己闺女领回去,不然,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这是婆婆的特权,便是亲娘也只能眼看着。
却没想到青翧这小子跑来大闹了一场,这小子混上来,根本什么都在乎,都差点儿跟自己姐夫动手,还有什么不敢的,想起刚才儿子抱着青羽进去时投过来的目光,赵氏一阵心寒,自己如今除了子盛这个儿子,可是什么指望都没了,若儿子也恨上了自己,自己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忽觉一阵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赵氏抬头,是自己的丈夫,那目光寒的让她让忍不住打了激灵。
琢磨这时候若软了,丈夫更不拿自己当回事儿了,想到此,挺直腰板:“老爷这般瞧着我做甚?我可没说什么。”
翟老爷好容易平静下来,听见她这句又咳嗽了起来,半天才道:“你说的还少了,我这身子虽不中用,到底还有一口气,你当我是死的了不成,青羽倒是哪儿不和你意了,你这般刻薄她。”
赵氏:“老爷这话可没道理,我刻薄她什么了?难道当婆婆的说媳妇儿一两句都不成吗,哪家媳妇儿这般金贵,依着老爷,我这当婆婆的捧着媳妇儿当祖宗一样供着吗,我又是哪句话说差了,你们翟家高门大户,大姑姐儿堂堂侍郎府千金,你不总说你翟家的家教如何如何严谨,怎么却一味撺掇着丈夫质问婆婆,莫非就是你翟家的千金贵女教出来的好女儿。”
青翧见连自己娘都捎带上了,哪肯罢休,上前一步:“舅母这话说的不对,表哥可不是我娘生的,更不是我娘养的,是舅母生的教的,若舅母觉得表哥不孝,那只能说是舅母没教好儿子,有句话叫孩子就是当娘的影儿,舅母瞧表哥什么样儿,那就跟照镜子似的,照见的就是舅母自己个儿,干我大姐什么干系,舅母怎么就知道是我大姐撺掇的呢?”
赵氏:“不是她撺掇的还能是谁,之前子盛可从未顶撞过我,她进了门之后才如此不孝。”
青翧嗤一声乐了:“算了吧舅母,您说这话自己亏不亏心,当我胡青翧是外人,不知底细呢,却明白一件事,表哥若果真像舅母说的那般听话,干脆扎舅母怀里吃奶算了,娶什么媳妇儿啊,跟亲娘过一辈子得了。”
青翧这话说的极难听,赵氏脸一阵红一阵白,险些没气晕过去,知道跟青翧说什么也没用,转身看向丈夫:“你也听见了,这就是你外甥说出来的混账话。”
翟老爷早对妻子心寒了,听了她的话不禁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是混账话,他是小辈儿说混账话,也只能说他年纪小不懂事,且,若你有个长辈的样儿,青翧又怎会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