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重水十分自责,如果他去了的话,说不定就能及时防御,但现在人都死了,治疗也没用。
“自责什么?”楚谡看着关重水的表情,安慰道,“跟你没关系的。”
程一江回来的时候,王将军已经听说了情况,正十分担忧地看着程一江。一时之间,除了士兵们的脚步声,竟无一丝其他的声响。
“军师……”王将军欲言又止。
“吓到你啦?”程一江突然一笑,“我哪有那么脆弱,只是刚才在想怎么攻青州城罢了!”
所有人,“……”
“妈的吓死我了!”杨殊致走上前去,狠狠地拍了一下程一江的肩膀,直把程一江拍的向前了几步。
“兄弟们,”程一江转身对着所有的士兵说道,“人谁无一死?死在战场上是我们的荣耀!”
士兵们纷纷举起右手成拳状,挥舞着。
关重水看着程一江,瞪圆了眼睛,看的楚谡觉得十分好笑。
“程一江本来就是军师,见过了多少生死,只不过这次死的是他身边的人,最多难过一会儿罢了。毕竟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如果为了这点小事难过,可就耽误了太多了。”楚谡在一边说。
只见军队士气满满,正在休息的士兵们也一个个站了起来,对训练他们的钱孙星说,“副将,我们不休息了,您继续罢!”
程一江快步走到楚谡面前,“陛下,方才我恍惚之时,本应是简德最好的进攻时机,但他并未进攻,许是因为他们的援军未到,只能守而不能攻,眼下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
楚谡看了一眼关重水,关重水点头。
“今晚夜袭青州城,你去叫大家做好准备。”
“好!”
关重水在军营里一向穿的是楚谡为他准备的白、青等颜色素淡的丝绸,但今日他身边一个亲卫兵给他带来了一套甲胄。
关重水和甲胄大眼瞪小眼。
不、会、穿。
楚谡一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笑问关重水,“要穿这个?”
关重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说话。
事实上,丝绸很容易弄脏,营中洗衣也不方便。
楚谡便是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对关重水说,“脱衣服。”
关重水没动。
“不脱怎么帮你穿?”楚谡轻声问。
关重水这才开始脱衣服。
楚谡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过来。”
有什么东西和梦境完全重合。
楚谡轻咳一声,动作很快地帮关重水穿上衣服,幸好关重水记忆力很好,不然只怕是还得再穿几次才能学会。
楚谡停下了动作,关重水则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皮甲。
曙国的军服是纯黑色的,皮甲是贴身的,很能勾勒腰线和大腿,黑色的铠甲和关重水白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关重水的长发则被一根红绳高束起。
感觉……总之不像是士兵就对了。
楚谡有些心烦意乱,“脱了罢。”
关重水木了一会儿,开始脱衣服。
楚谡像是要解释什么,轻声说道,“不好看。”
尽管他心里正在呐喊:好看死了——!
关重水再次把皮甲脱掉,换成了原来的衣服。那衣服他也觉得太紧了,十分难受。
此时红色的太阳落了一半,白色的月亮升了一半,两者在天空中遥遥对峙,最后,还是太阳落了下风。
楚谡和关重水面前只有一匹马。
关重水,“我会骑马了。”
楚谡,“孤知道。”
楚谡嘴角一勾,拉着关重水上了马。
军队浩浩荡荡,但却无声无息,天空暗了下来。
今夜本来应该有一队米商来给青州城送粮食,这是黄家夫妇用自己的银钱购置的。楚谡负责劫了米商然后伪装成米商,进城门送粮食,这时再由王将军在城门叫阵,楚谡和王将军里应外合,将青州城今夜就彻底攻下。
关重水和楚谡先带着一百人离开。
米商一定会经过涂山,楚谡和关重水带着人守在这里。关重水打开上帝视角,“按照他们的脚程,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楚谡自然已经习惯了关重水的计时方法,“分钟”这个已经在曙国开始推广,当然,最了解它的应当是国子监的学生们。
涂山另一头,一队人驾着马车,他们拉着的车上那些袋子都鼓鼓囊囊,装满了米。
暗处,李非的眼神一亮,“兄弟们,这可是条大鱼!”
关重水听到声音才察觉到不对。上帝视角看的时候很方便,但是那些人和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不说话的话根本很难察觉到。
“上!”
关重水终于意识到这些人要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