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袖心中颇感疑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不由问道。“主子,黄家乃是祺王的一大助力,你这般做……”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两年主子明里暗里给祺王殿下不少的帮助,虽说未曾摆到台面上。但这两年的经营策划,难不成都要尽数推翻?还是根本就是她理解错误了?
“我不过埋了根线,引燃之人,可不是我。”似乎毫不意外明袖会如此问,物华只是安静的坐着,等到明袖以为物华不会继续说什么之时,只见物华眯起双眼,眼中有戾芒闪烁。“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不过是向他讨要的一些利息罢了。”
一时间,物华身上有种异样的魔力,闭目养神间俊美秀镌的容貌让人心悸。明袖凝视着物华半晌,才从怀中掏出一本蓝色册子。
“主子,那些人的行踪痕迹,已经全数记录在了这本卷册上。”
物华睁开眼,伸手拿过来,随意翻动了两页,目光飞速的在上面扫视了一会,眼神之中隐有精光流露而出。“恩,做得不错。那些人若还有异动,便也似如此。”
“是。”
“桃源阁那方未有异动?”
“不曾。”物华翻动的手指未顿。“继续。”
“是。”明袖想起什么,询问道。“桃源阁那方虽没传回什么消息,但商玖要与主子你接触,不知主子你可去?”
物华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商玖?”
“他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与主子你接触,要与我们谈一笔生意。”明袖想了想,加重语气。“他想亲自与主子你见上一面。”
物华思索了片刻,并未给个准确的回复。再抬起头来,只见明袖眉宇紧蹙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物华与她对视了片刻,轻轻颌首。
“若有事,直说便可。”
“公子。”明袖愣了半晌,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漓水涧与桃源阁向来不和,我们若是插入其中,关系处理不当…..”
物华轻哼一声,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桃源阁?漓水涧?”
“我何时说过,要介入他们之间了?即是做生意,两头不得罪便是了。他们之间闹腾些什么,都不是我们所要考虑的。他们要闹要跳,与我何干?”
桃源阁….
物华目光闪烁,两年前的那些刺杀,她剑剑记挂在心。虽说与桃源阁并无太大关联,他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只是这都两年时间过去了,派出的探子多次查访都无法知晓,当初那要害自己的性命之人到底是何人。那么只有用最笨的方法,一个个排查了。
她就不信,那人能忍的了多久。
至于这漓水涧的人突然联系自己,倒是让她感到惊讶。“是苍梧让人传过来的消息?”
“是啊。”提起苍梧,她手中的动作明显顿下了,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小气鬼。”
“你说什么?”物华略感惊讶。
明袖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没想被物华听见,立马摆了摆手否认。“没什么没什么。”
物华若有所思的瞧了她一眼。
物华那双漆黑的眸子似将她的所有想法看穿,明袖微微嘟唇。“他就是小气,不就是叫他帮忙画个花样么。”
听到这里,物华眉眼间染上笑意。瞧着明袖衣柜之中挂满了的大麾,件件做工精巧,毛色细腻漂亮,摇头笑了。
“主子,你笑些什么?”明袖面颊通红,撅着小嘴不乐意了。“他就是小气,不就是让他给我画个花样么,能要他多久。就为了这么个事,足足一个多月没理我了。”提起这个明袖就不由磨了磨牙,一副恨得牙痒痒又拿他没法的模样。“主子,你为何不管管他。”
物华低低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也拿他没法,他既然给你画了,你就知足罢。”
明袖撇了撇嘴,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瞧了一眼物华身上披着的棉衣。还没说些什么,只听门被人轻轻叩响。
“叩叩叩。”
明袖微愣,与物华对视了一眼。敛起笑意,目光中满是警惕之色。
物华站起身,冷笑了一下,对着明袖摆了摆手,指了指墙壁。明袖面上继续挂上笑意,自言自语道。“瞧我这记性。”
“上次香雨不是说给她哥哥买了件披风么,也不知送未送去。”
“公子,公子。”秦相笙目光迷离,也不知在思忖着什么,被小三这般叫了两句,反应明显慢了半拍下来。
“恩?”秦相笙颇感奇怪的瞧了一眼小三递过来的丝绢。“这是何物?”
小三向着蹲在地上正教训那奴仆的茗儿努了努嘴,“茗儿的绢帕。”
“我要这东西做什么?”秦相笙只觉得莫名其妙,塞回给小三。
小三接过那绢帕,再低头瞧了一眼。“公子,你的手。”
被小三这么一提醒,秦相笙这才发觉自己的左手冰凉冰凉的,一片粘稠。原是杯子倒了,洒的他一手的酒水,他先前却毫无所觉。在小三的目光之中,秦相笙尴尬的笑了笑。
茗儿蹲在那半伏在地的小厮面前。“你说你怎的这般愚笨?连一句求饶的讨吉利话都不晓得说。惠姑怎会收你进来?”
“你趴着是等哪个来扶起你来么?还不麻溜的爬来,将这里收拾收拾?难不成还让我来替你收拾?”
小厮乖顺的应着声,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怯懦的不敢与茗儿对视,不论茗儿说些什么,他都只是沉默着。一步步向后退去,一不小心撞上了跟着秦相笙就要出去的小三身上,他略微抬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