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这个美女警官突然有些狐疑,做贼心虚的我立马解释道:“其实昨天你已经喝多了,晃晃悠悠的,是你把我撞了,然后我见你神智有些不清,才把你送到酒店的,你没有携带身份证,我才用我的身份证开了房间,就这么一件事,你看,你还惦记这事,找到我,还特地还钱过来,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牵强附会的解释了一通,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些什么,那个叫易娉的美女警官脸上始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狐疑,好在她并没有深究,在另两名同事的催促下,也就离开了。在离开之前,那易娉给跟我我互留了手机号码,说是这事毕竟有麻烦到我,出于感谢,大家可以约个方便的时间,请我吃个便饭。
警察这边的事了了过后,满以为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的继续着原有的生活,但警察到单位找我这事在单位里却是闹得沸沸扬扬,所谓人言可畏,很多言语已经在添油加醋中,变得面目全非,有说我是偷窃的,也有说我是跟有夫之妇勾搭成奸的,甚至还有说我是娼被抓的......连知道事情全面目,我的同盟战友钟离志贤为了将自己择清出来,跟我划清界限,不仅不帮我做解释,反而也跟着人云亦云,让我非常灰心。后来只要我一到单位,就能感受到同事们在我背后的指指点点,让我抬不起头。这事也闹到了日本人那边,有一天,一个叫川木的日本人,通过翻译找到了,跟我做了一次谈话,言谈之间就是他们对于我的工作表现和为人有一定的保留意见,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可以提交辞职报告。
面对单位里的劝退,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一来已经是时值年底了,这时候辞职,对于自己的收入、生活这一块而言,有很大的影响,另一方面,世道也不是很好,要找一份工作,特别是在年底找一份工作,用“难上加难”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我向川木表达了这时候不能辞职的意图,那该死的日本人也没有过多的强求,只是通过翻译表明了单位里的处理方式:如果我坚决不辞职,每个月只按劳务合同签订的基本工资发放,没有任何奖金和绩效,年终奖金更是不要多想。另外我将调离原有的部门,至于去往什么部门,很恶搞,说是在生产一线的洗手间门口,有一个办公桌,专门负责监管操作员工们的上洗手间情况。很显然,日本人就是想通过这种变态的手段,逼着我辞职。
我犹豫了,年少气盛让我应该选择“辞职”,可理智又告诉我:得缓缓,你现在辞职了能马上会有新的工作吗?没了收入,房租怎么办?吃饭水电怎么解决?大学毕业后,就跟父母分了开来,一个人租了一个小单间,每月700元的房租等同于我一天什么都不干,就要花出去二十多元钱。在这单位,虽然工资不高,也就一千多元钱,但一日二餐都在单位,是有着落的,上下班有厂车接送,交通费的支出也免了。可这工作要是一丢,那一天三十元生活的成本是我能承担的起的吗?
在意气和理智面前,我选择了妥协,竟然非常乖巧的来到了生产车间的卫生间门口,坐在那边特制的办公桌前,登记着每一个一线员工的上洗手间次数和时间。
大家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一份非常轻松的工作,日本人早就察觉发现,很多一线工人都喜欢利用上洗手间的机会来怠工,所以利用我这个情况,就索性安排了一个洗手间监督员的岗位,这岗位是来控制一线工人们偷懒的情况的,傻子都能想的明白,我这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即便我坐在那边什么都不干,都会被上洗手间的工人们骂做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我可真是冤屈大了,勉强坚持做了一个礼拜,内心的抵触让我愈发的讨厌这份工作。每天最担心的就是早起的闹钟响起,害怕坐上厂车,害怕在洗手间门口办公。更要人亲命的的是,每天的车间晨会,车间负责人都会将隔日员工上洗手间的状况给工人们做个汇报,谁谁谁一天上洗手间高达二十次,谁谁谁一次上洗手间的时间超过了20分钟,我都不知道这些数据是从哪里获得的,但工人们都只会简单的认为是我做的报告,这一来,不光是日本人讨厌我,就连一线的员工也开始对我颇多不满。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说话,食堂吃饭,我永远都是一个人的身影,更有两次,我被莫名其妙的打了,打我的对方丢给我最清晰的一句话就是“让你多管闲事。”在与日本人的交锋中,我只能选择了“失败”——辞职!
04年年初的时候,我失业了。
为了防止父母担心,每次跟父母通电话,当父母在电话那端问起我工作情况的时候,我都用“还好”来搪塞过去。农历新年即将到来,我虽然有很努力的求职,但效果并不明显,用工量最大的地方是卖场里的促销员,可都是统一需要女性。可怜的我,连一份促销的工作都找不到。毫无目标的我,只能每天躺在床上,通过看书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即便想找老同学诉诉苦,也都以年底很忙,没空的理由被拒绝。有一天,百无聊赖的我在翻看手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易娉的电话,想到那一次易娉跟我说趁大家方便的时候,许下请我吃顿便饭的诺言,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给那易娉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蒋凯,怎么会是你给我打电话?”电话那端竟然知道是我打过去的,看来那天有存我的号码,不是随便的敷衍了事,带着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