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反而不解抬头看着韩弃，就这么看着。
韩弃摸摸脸，失笑询问：“我问的问题很荒诞？”
亚特兰摇头：“是有点没那么难。”
“哦？”
韩弃笑着：“这么说答案很普通了？”
亚特兰点头：“导师您好像就从来不为美色魅力所动。别说只是一个金太软，三大美女您也只是亲近，却没有任何暧，昧关系。为什么到我这里，反而让您很难理解？”
“我……”
韩弃一时没开口说出话来，半响还是开口：“她是我养大的。”
亚特兰皱眉：“所以导师的意思是，姑姑不如她吸引人？”
“……”
韩弃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或者说有点多余。
“好吧我们正式上课……”
韩弃直接转移话题，但亚特兰更加不解：“上课？已经有具体课程了吗？”
起身示意，亚特兰开口：“那我去找课本。请问导师要教授什么？”
韩弃无奈挥手示意他坐，深吸一口气，再次笑出来。
嗯，这个孩子不错。
很特别，但又不是特别到夸张的程度。
很古板，但并没有不谙世事，并且非常聪慧。
可以说他才是最像当初飞弦苏格蕾的一个，只是因为是男人。顶替她三大美女的名额是不可能了，而苏西又差了一丢丢。那就让他顶替皇位，做皇储，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选择。
毕竟如今花冠帝国不需要一个三大美女的名分去维持和精灵森林的关系。
“来。”
韩弃开口：“你姑姑，也就是飞弦陛下，和我说随便我怎么教。但我不信他和你也这么说。讲讲，她对你要求要从我这里学什么？”
亚特兰没隐瞒，开口道：“学做人，学做事。学习看待事物的眼光和角度，学习处理问题的手段和权术。最后，是学习如何面对失败却并不气馁，忍辱负重最终再次成功的心性。”
韩弃茫然：“你姑姑让你学这么多？她怎么确定我就都会教的？”
亚特兰第一次没话说，张嘴看着韩弃，眼神也第一次像属于他年纪的十八岁男孩。
“呵呵没话说了吧？”
韩弃带点得意指着亚特兰，亚特兰一愣，行礼开口没说话。
韩弃笑了笑，半响收起笑容：“学这些之前，你要自己搞清楚。学习终归是收为自己所用，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而不是模仿。”
探身看着亚特兰，韩弃开口：“我想先问问你，你自己怎么做人，怎么做事。怎么看待事物，怎么处理问题。如果面对失败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情绪。”
亚特兰想了想，侃侃而谈：“做人，先要认清自己的存在。人出生不管定没定下身份，可最后都要找准自己的定位。没有高低贵贱，虽然这不现实。然而什么定位的人，承担着自己本身的责任。如果要我说，我做人就是要认清自己的定位，然后努力承担并尽到自己定位需要承担的责任。”
韩弃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亚特兰呼出一口气，组织一下语言，继续开口：“做人是根本。不敢说懂得，但确定要怎么做人，那么围绕着做人，相应的做事就会有自己的原则和风格。再衍伸，也会决定看待问题的角度，从而影响眼光。进而根据这一切前提，去处理面对的每一个问题。当然因为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解决，所以注定会要面对失败。”
看着韩弃，亚特兰行礼，却目光坚定：“我不知道自己面对失败的时候会不会气馁，会不会影响自己情绪失控，做出错误的判断和错上加错的迈步。但我坚信我不会被失败打败，我会重新准备，吸取经验，然后整装待发，昂首前行。”
韩弃笑着拍拍手，满意点头，对着门口方向：“不错，很不错。我初步认证了。”
亚特兰下意识回头，门口站着自己的姑姑，妹妹。
也站着那个刚刚擦肩离开的弃儿短身殿。
但莫名的，她的目光，是这几人中，唯一看向自己，有些不善的。
只是自己不确定那是不是不善。
因为那目光，让人有些战栗和无力，甚至有点……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