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马车缓缓从风宅使离,离风宅不远处一抹绿色的衣角消失在转角的墙壁后,而马车上的人对此毫不知情。
马车一路以快于平常的速度往皇宫的方向奔驰而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在皇宫门前缓缓停下。
车内的帘子被掀开,伸出一只深紫色袖子的手,手中握着一块公主专属的令牌,可是那些守宫门的侍卫依旧没有放行。
“你们都眼瞎了吗?羽湘公主的车驾都敢拦?”车夫见侍卫不肯放行,不由得怒喝道,他知道自己主子有急事找皇上,此刻便是半刻也不敢怠慢。
“羽湘公主,皇上吩咐过了,今日时辰已晚,公主还是明日再来吧,莫有属下等难做。”其中一名侍卫恭敬地禀告道。
“哦?皇上亲自吩咐?”淡蓝马车中传来喜怒不清的女声,便是这淡淡的声音,却让见多识广的守门侍卫心中泛起一股寒意,这些高位的主子的性子最难捉摸,可他们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之时,一般情况下已经是极为不满,侍卫们的小心肝不由得一颤,这上面的两位主子置气,可苦的是他们啊!
“公主还是请回吧!”马车中久久没有再传来声音,最先开口的那名侍卫被同伴推搡着,不由得硬着头皮上。
谁知就在此时,马车上的人却亲自走了下来。只见水茉儿扶着风舒安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上下来,风舒安一脸的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怒意,可是这种平静,却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皇上不让羽湘公主进宫,那我现在便以大理寺卿夫人的身份进宫,如何?”风舒安红唇轻启,似乎没有为难他们的打算。
可皇上的意思就是不让她进啊,那些侍卫怎敢放行?
“让开!”
风舒安见他们还纹丝不动,柳眉不由得紧紧地锁气,轻喝道。
“公主,圣明难为啊!”
“是啊!公主还是明日再来吧!”侍卫们见气氛僵了起来,齐齐劝说道。
可风舒安担心着绿冕的安危,哪里还有时间跟他们耗?她眼也不眨便将面前侍卫随身佩戴的剑抽了出来,一把架在那名最初说话的侍卫脖子上,整个过程干净利索,便是几年没有练习,记忆中留存的习惯也能让她将整个动作做得好不拖泥带水,只是那手腕终究是缺了点力气,她只是维持着这个动作,便感觉有点吃力了。
“皇上那边本公主自会交代,绝对不会让他怪到你们的头上了。若是你们还如此不识趣,就休怪本公主翻脸无情,本公主还真不信了,便是将你们全杀了,皇上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水茉儿听着风舒安威胁守门侍卫的话,都不由得为她捏了把汗。这下可好了,公主很有可能一下子便将整个皇宫的侍卫都给得罪了。平日里便是那些达官贵人经此门过,不都对人家客客气气的,风舒安倒好,一把利剑压在人家的脖子上,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家颜面扫地嘛!看来羽湘公主的臭名要再次传开了。
“公主!刀剑无眼,您先把剑放下!”别的侍卫见状连忙紧张地劝道,若今日羽湘公主这剑真的割了下去,这件事情就闹大了,最后受苦的除了这名金贵的公主,还有他们!
“公主,便是您杀了属下,属下也不会违抗圣明!”被剑架着的侍卫脸上毫无惊惧之色,反而是凛然视死如归也要捍卫皇权的表情。
“你!”面对这样的硬骨头,风舒安气得将剑推进了一分,那侍卫的脖子上很快便出现了一条血痕。
“别!公主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若是今日放了您进去,我们兄弟怕是人头都要落地啊!”另一名侍卫看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生怕风舒安一个激动真的把人给宰了,“陈二郎,你就别气公主了!快说点软话啊!”
“公主又如何,能大得过皇上去?我还真不信了,公主就能目无皇法?若是我今日死在这里,也是为了捍卫圣喻而死,有什么好怕的。”那名为陈二郎的侍卫说罢,还主动地将脖子往前送了送,一脸的无畏无惧,他不要命的样子倒是吓得风舒安瞬间便将手中的剑扔下。她从来没想过要杀他们,不过是吓唬吓唬而已,没想到竟然碰上个如此固执的愣头青。
随着利剑掉落地上,众人心中齐齐松了一大口气,水茉儿也是一脸庆幸地看着地上的剑,还好还好。
风舒安既气恼又无奈地瞪了陈二郎一眼:“陈二郎是吧!本公主记住你了!”
“能得公主铭记,乃属下之荣幸。”陈二郎还没心没肺地回着风舒安的话,气得风舒安又是连翻一阵白眼才将心中的愤怒平息下来。身后的同伴连忙将陈二郎扯了回后头,向风舒安赔着笑。
“他是新来的,不太懂规矩,公主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
风舒安看了他们一眼,见这些守门的侍卫都齐心为那陈二郎说好话,心中的怒气便消了大半,可脸还是拉不下来,只是淡淡地翻了翻白眼,说道:“本公主才没空跟她一般见识。”
听着她这样说,这些人才放下心来。他们虽说在皇宫中也算有点面子的下人,但下人终究是下人,公主可是天上的贵人,哪里是他们能得罪的。便是奉着皇明,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明眼人都知道皇上多疼爱这个妹妹,说不定两人过几日便和好了。若是羽湘公主过几日还记着今日的仇,他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这皇宫进不去,那总能让钟杨出来见她吧?风舒安脑子快速地旋转着,过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