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永乐十三年,四川青城山玄光观。
山中幽静,风清气爽。玄关观内有师徒两人在下棋。其中师父鹤发童颜,身穿青色道袍,笑呵呵地端起一盏清茶,悠闲落子,好一派道骨仙风。小道童却是长得唇红齿白,白白胖胖。却穿了一身宽大的道袍,好似戏服一般,萌萌可爱。
只是此时的小道童正紧锁眉头紧锁,全身心投入到了棋盘厮杀之中,纵横驰骋间有大学问。过了好一会儿,小道童才突然双眉齐展,笑呵呵地将一枚白子得意地放入了棋盘。老道不以为意地瞄了一眼,正待落子,却突然脸色大变。举棋不定起来。直犹豫了半晌,胡子都拈断了几根,也未拿定主意该如何落子。
“师父,徒儿都睡了一觉了,您老倒是快点啊”。童声清脆,却让老道犹如催命之符。脸色几变,突然看了看天道:“嗯,天色已晚,看来今天是没有生意上门了。该给你准备晚课了。”说完立马起身就走,还不待小道童反应过来,就以一个老人绝不该有的敏捷,消失在了道观深处。
“师父,你怎么能又这样?说好的我赢了,告诉我道藏里面有没有山术的呢!”小道童一声悲鸣,很是无奈地看着老道消失的地方。深深叹了口气,却也只能认命地收起棋盘,向老道消失的方向走去。
”你不是还没赢吗?“老道士耳朵可灵得很,远远地竟然还能听见自己徒弟地抱怨。很是霸气地还敢回话。
“咚咚咚”就在这时,道观大门突然被人敲响,来人肯定很急,就差破门而入了。
小道童连忙放下了棋盘,一路小跑着去开门。
敲门的人一身庄户打扮,脚上还带着是泥土,显然刚从山下跑上来的,正气喘吁吁兼满头地大汗。
“福生无量天尊!不知道善福寿,有何事如此匆忙?”小道童暗道生意上门,努力装出一副一本正经地摸样行礼道。
“小道长好,我找明微老道长,我们东家有急事要找老道长,还请小道长代为通传”。来人虽然庄户人打扮,但显然很会说话。一点都没有普通庄户人的拘谨模样。
“那先请进坐吧!我去叫我师傅”小道童赶忙让开大门,一边请来人进观。一边朝观内大吼:“师父,有人找“.只是声音之大,未必没有发泄刚刚心中郁闷之气的意思在里面。
说起玄光观,如今可算是到了灭亡的边缘。观田一亩也无,而且香火寥寥。偌大玄光观竟然就只有师徒俩人。道观本身也因为常年无钱打理,愈加显得残破不堪。而且平日里,观中无有进项,全靠师徒二人接一些附近村民打醮超度的法事过日子,简直丢尽了道家颜面。
小道童的师父道号明微,是玄光观第二十一代观主。接手道观的时候,道观就已经因为经营不善的缘故颇有了些败象,明微老道接手后,更是门徒四散。好在有一日老道外出打醮归来,在道观山脚下意外拣到男婴一只,当即大喜道”玄光观.后继有人矣!“于是便把男婴带回了山,作为自己的传人,未来的观主。并赐下了一个和尚似的道号——”了尘“。
了尘渐渐长大,宿慧了得,道经一看就能背下,医卦问卜,山水堪舆,道教典仪也是一学就通,让明微老道长如获至宝,平日里藏的紧紧的,从不让了尘在外显露本事。怕怀璧其罪,让别人把自己的宝贝徒儿拐了去。却不知道自己的徒弟竟然是一个来自三百年后的灵魂,而且就是这座玄光观的玄徒孙,道号虚静就是。
了尘小道童的声音不小,老道却翩翩来迟。了尘道童都招待来人在大树下坐了好一会儿了,才一脸高深地出现。
了尘暗暗鄙视了下自己师父。把客人交给了明微道长,自己起身去后面打水烧茶去了。
“福生无量天尊,不知道善福寿,何是如此匆忙,上山来找贫道啊?”清微道长见那人面带焦虑,坐立不安地模样,便也不再废话自己开口问了出来。
“哎~~”来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也是冤孽啊?这也是前生不修,今生果报。却没地害了别人啊?”
原来,这个庄户人是山下不远的朱家村人。不过平日里给村里大地主朱老爷家打打临工罢了。往常,虽然朱大老爷为人刻薄吝啬了些,但看在大家都是五服之亲的份上尚不敢过分。
可自从那个朱大老爷娶了续弦之后,那续弦的夫人竟然是个惯会刻薄与人地婆娘。而且凶狠蛮横。族里人看不过,唆使他们家老太太管了几会,却不料那续弦的媳妇竟然恨上自己婆婆。平日里虐待不算,族人唆使的有,帮忙说话的一个也无。实在是惹不起那婆娘了。
而且那朱大老爷也不是个什么孝顺的种,竟然一直都当自己看不见。于是不堪忍受地老夫人不过跟人嘀咕了几句,就被自己媳妇知道了。活活饿死在了家里。
庄户人说到这里也不由得又叹了口气接着道:“族里族长是个惯没骨头的,只要拿了人家的好处,啥也不管。族长不管,族人更不会管了啊!”
“然而,这不就出事了吗?全村都跟着遭殃。一个都跑不掉啊!”庄户人说完又悔有气道:“老太太死不瞑目,这也就罢了,大不了叫人多磕头赔礼,多烧点冥纸罢了。却不想老太太却又口气,一直没咽下去。大殓的时候,几个换衣服的丫鬟,当场就煞气冲了,一命呜呼。
而且全村人都能听到老太太夜里鬼哭,吓得人连睡觉都不敢。抗不过,大家就逼着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