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云狐子在猛地惊醒,驱离了这无来由的心境波动,摇了摇脑袋,走上去去摸了摸老槐树道:“放心,他们砍不了你。你的位置长得好,正在此城的风水阵眼之上,干系到一城百姓的祸福安危。贫道不知道那个假道士为何而来,但到了明天谁也别想伤害于你。”
云狐子没说谎,不是每一件东西都会时间久了便会有灵。不是每一个生灵经历了日月洗礼都会萌生灵智。老槐树刚好就在这座城市的风水眼上生根发芽,上千年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刘府再财雄势大,也敌不过一城百姓。刘大老爷再凶顽,也难挡群情汹汹。
云狐子说完,依旧点燃了一柱云香,继续给老槐树讲起了经法。
刘府外面的打更声远远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尚未远去。正在给一个老槐树讲经说法的云狐子突然鼻子抽了抽。猛地站了身来。
夜露寒凉,但和真正的阴怨之气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或许普通人感觉不到。但六识敏锐的云狐子可以。当院中的阴气明显异常的时候,哪怕并没有发生任何灵异的事件。云狐子依旧还是察觉到了。
原来刘府真的不干净啊!
云狐子对着老槐树说了声“抱歉,稍等”之后,便一路循着阴气来源,走进了一个偏僻的跨院。说真的,刘府还真不小,也不知道那位好名声的二品大员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财买下如此大宅。想想如今朝廷,云狐子还真是同情北京的那位皇帝,也不知道皇帝知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些道貌岸然,一个劲儿要求皇帝怎么样,怎么样的大明“忠臣”们个个都是大贪官。
无论多气派的宅子,一旦空置之后,都会明显加速破败。日子久了也很容易吸引一些游魂野鬼不干净的东西前来。所以显得阴气森森。特别是当宅子还这么大的情况下,没有了人气,就更容易成“鬼屋”。
云狐子看到了一扇上了铜锁的大门。门上还挂着符箓。
后院内宅,出现大门锁院就很不正常了,门上还挂着“镇鬼符”就很不平常了。而且这里院子如此偏僻,肯定更少人来。说不定这里原本便是刘府禁地。
所谓门锁,大多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存心而入的话,门锁是一点用都没有。云狐子手指虚画,门锁应声而落。当云狐子一把推开这个荒僻院落大门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院子里阴气浓郁,怨气森森竟然弄得整个荒院里寸草不生。院子的中央是一个深井,深井已经被封闭,上面好大一块镇魂石,石上贴着封印符,深井四周四面铜镜依次摆放,外加上许许多多的法器拱卫,组成大阵镇压深井。
深井里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云狐子走上前去,围着深井转了几圈之后,很是好奇地摸了摸那块镇魂石。所谓的镇魂石便是一块取自泰山的石敢当,只是一般作风水辟邪之用。这块镇魂石上面刻有佛家六字真言。上面还有很多“天龙八部”的阴刻画像。还真的佛道合璧,万无一失。只是这块镇魂石好像被人动过。
云狐子摸了摸镇魂石上那不起眼的一角。很显然是被人用钝器击打所致。难怪刘府有阴气,原因竟然出在这里。
云狐子几脚将周围奇奇怪怪的法阵毁去,抽出背后开阳仙剑,用脚蹬开了大石头,向着深井一忘,差点被熏晕在了井边。
“恶臭,或者叫尸臭吧!”云狐子鼻子本就灵敏,好奇之下中招也不奇怪。一股浓浓的黑色阴气冲上井口,云狐子回过神来,屏住了呼吸,单手结印,八道符箓即时飞出,阴气的弥漫嘎然而止,被牢牢地锁定在了井口周围几米范围之内。
阴森森地哭泣之声响起,阴气之厚,怨气之浓,深井内的那些尸体明显就不是正常死亡吧!一个个丫鬟奴仆模样的人飘上了地面,看见云狐子竟然大哭着跪在了地上求饶。
几米方圆竟然挤挤攘攘沾满了十几具阴魂,到最后一个明显华服打扮的老者出现在了云狐子的面前。
其余的冤魂一个劲地喊冤,惟有老者一个劲地叹气。云狐子心中一番推算之后,叹了口气道:”你们不用说了,冤有头,债有主,贫道送你们去阴司告状如何?“
其余鬼魂哭喊着点头致谢,唯有老者的鬼魂一声长叹,似有犹豫之色。云狐子劝了一句道:”命定如此,你那儿子好生灭绝天良,你已经有了孙子,何必再顾念父子之情?再说你儿子如今再难回头,一旦事发,还要连累亲族,老爷子一生为官,难道还不清楚吗?“
灵符一道,法咒一语。几队鬼差便在一片铁链的响声中应召而来。鬼魂里哭声大气,只是在不愿意,也免不了尘归尘,土归土。既然已经死去,在留恋人间,也免不了要从此阴阳隔绝,去那阴司地府走一遭。
云狐子以前光觉得刘家大老爷是个刻薄寡恩的狠毒之徒,没想到刘老爷的新媳妇更厉害,竟然是白莲教的人。全府上下尽然全都换成白莲教徒,刘老爷知不知道,自己老爹已经被自己媳妇丢进了深井里?
或许刘家前妻留下的几位子女这怪病来得不简单啊!想来刘家的家财万贯已经成了白莲教的囊中之物,隐藏这么深,这城中到底还有多少白莲教徒?一旦官府察觉,又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愚昧的百姓要家破人亡,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