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谁叫阿生?”捏着银票的官差朝着人群喊道:“阿生,有人来赎你了!”
阿生是谁?阿生是三少爷,也就是贴身伺侯憨少爷的奴才,他谁呀,居然能雪中送炭,这会儿有人赎他,上辈子烧高香了吧。军屯里做工可不比王家,那儿是做不完的活,稍有怠懈鞭子就抽下来了,女人当男人男人不当人使,比做人奴才还要凄惨一倍,而且,累死累活永远没有月银,除非家人来赎,否则早晚交待在那儿了。
“阿生,是在庄上的那个阿生吗?”蓬头垢面的张群英听见喊叫声原本有些茫然,又觉得名字熟,突然间回过神,拉了一把隔排站的韩江:“是他吗?你说会是谁来赎他,是不是你家的老大姑?”
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懒得出声!韩江看了张群英一眼,早知道就该听老大姑的话了,什么夫妻,狗屁的夫妻,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夫妻情份。当时老大姑说休了后给自己找个水灵灵的黄花大姑娘,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呢,有黄花大姑娘睡多好,总比这个女人现在这样强吧,就现在连这个脏兮兮的女人自己也是看得着摸不着心如刀绞了,早晚也不知道被谁睡了去。
“快看,果然是那个阿生!”正在韩江走神时,张群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韩江,那位少爷和少奶奶已经被抓起来了,没人会在意他的死活,唯一可能的就是老大姑,一定是你的老大姑给他赎的身,快喊啊,喊老大姑把我们也赎了!”
“你冷静一点儿!”韩江厌恶的一把打掉了她的手:“老大姑此时人影儿都没有,哪就是老大姑了?”不说还好,一说韩江都想抽自己两下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听婆娘的,现在好了,报应来了!
当王家的下人奴仆赎走的走了,余下的被差衙压押着往城外而去。知府衙门外的混乱总算归于平静了。
“让当值的再检查一下,确保要犯押解出城时不出乱子!”知府衙内,钦差大人和代知府老爷促膝长谈“说起来,这个王星南还是倒霉,他是我在众多犯案人员中受贿最少的!”
“坏就坏在娶了个林氏,林氏背着他收了两万两银子,可见娶妻娶贤是多么重要!”代知府老爷原以为自己只是暂代而已,等王星南三年孝期一满拍拍屁股走人,哪知道,现在这个知府位置大有坐稳的趋势,心下也是动了几动。
“这个林氏是姨娘上位,听闻当年原配姓叶!”钦差也是将王星南的根底翻了个底朝天:“夫妻还是原配的好,那叶夫人好歹也是知县千金,岂是林氏这鼠目寸光可比的!”
“谁说不是呢,好好的叶氏没了,一连又折损了两个儿子,最后一个嫡子也变憨了!”代知府深有感触:“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后宅不安影响大局啊!”
“好了,王星南也该押解出来了,本官去看看,昌州案了本官又该启程了!”钦差也是一个累人的差事,别人都回乡过年了,自己还得往下一个地方赶。
“大人,下官已让人备下席面为您践行,明日再走吧!”代知府连忙起身挽留。
“不用了,本官不喜吃吃喝喝!”吃喝不算大事,但吃多了喝高了就容易出事“走吧,你也去看看你的老上司,引以为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希望你在这个位置坐稳坐长久下去!”
“下官谨遵大人教诲!”代知府随后跟着出了知府衙门。
衙门前,一百多号身着囚服的男男女女神情沮丧,王星南一夜之间白发满头,看着谈笑出府的钦差和代知府不知何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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