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廖氏瞪眼看出去时见是朱木匠:“喝酒伤身,酒后误事,小心喝多了酒你连脉都画不直!”
“哈哈哈,绝对不会,绝对不会!”朱木匠大声笑道:“这酒啊,越喝越上口,越喝越有精神,酒喝多了,不用瞄线也能下锯,线直着呢!”
猫儿酿的酒好卖是意料之中的事,盘活了一个侯家的粮油店却是意外了。
“少奶奶,你看猫儿那边要加人吗?”猫儿酿酒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侯家卖酒快,胡嬷嬷的意思是将作坊正式建起来。
“熬糖煮酒都是有祖传手艺的,问问猫儿愿不愿意招徒!”娇娘同意让侯家卖酒,但酒都是猫儿评分低的,那些高分的一缸都没动,全藏在酒窖里的。如果猫儿愿意扩大生产,这酒就可能走出水口山镇了,不愿意她也不勉强,娇娘想酒出名不是以这种方式来的。
结果猫儿只求让他传授给自己十岁的儿子,并说儿子在未出师之前不要月钱。年前韩清又跑了一趟屯田,将老杜和猫儿的家人都赎了回来,两家的女人和孩子都在山脚的村庄里帮忙干活,好不容易有机会传授儿子了,他才不愿意让机会平白的落在外姓人手中。娇娘点头应了,手艺越是祖传越保密,出来的东西越精贵值钱。
好不容易熬到了满月,按照胡嬷嬷的意思这满月酒也要大办的,被娇娘阻止了。看看洗三礼就知道了,来的人都是些乡邻,一个月送两次礼,还不将人穷死,不办酒席大家都乐得轻松。
“娇娇儿,你满了四十天娘就回去了啊!”娇娘这孩子是个倔犟的,做个月子的禁忌都是自己和郑嬷嬷时刻看守着才行,要不然非得犯忌不可。若不忌好月子,现在年轻还看不出,等一上年纪各种月子病就出来了,那时后悔药都没地儿找去。明天总算满四十天了,看着她坐满了四十天月子这才放心。
“娘,家里有杏儿看着,你就多住些时日吧!”娇娘知道冯长春不受待见后又有了一个叫茵儿的,好在她是个心不大的,要不然家里又是鸡飞狗跳了。爹娘已没了夫妻的情分,与其在家相看两厌还不如在这儿躲个清闲。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别人的金窝银窝,都不自己的狗窝,那儿到底是我的家啊!”季氏摇摇头:“得回去了,别的不说,我得给渭儿守好那个家。”一个胡嬷嬷都能忠心守护着王渊,自己作为亲娘受再多的委屈也得为亲儿子守好徐家。幸好茵儿生的是一个女儿,要是儿子,估计他都会把新宅院给了那孩子,一连折腾了几年,年岁渐长,自己就冷眼静看,徐富贵再能折腾,那个家早晚还得交到儿子手中。
“娘,过两年等小弟成了亲你就到我这儿来住!”娇娘很心疼自己的季氏,和离又不能和离,儿女面前还得强装欢颜。
“渭儿那孩子也让人操心啊!”提起儿子,季氏又是焦心:“文不成武不就,这些年的书念得也没长进。”相对于大女婿京城当差;二女婿小小年纪中举,儿子简直就是在混日子:“铺子上的事儿你爹又不让他插手!”自己管的毕竟是内宅之事,是小事,真正商行的事徐富贵不是遮着就是掩着,大有放弃了渭儿的意思。
“娘,不如让小弟来我的铺子上跟着韩江吧!”娇娘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对,娘,我的铺子虽然小,方便小弟从头做起,以后出来也能独挡一面!”再不济舍了徐家的家业,娘用自己的私房钱给徐渭置办一项产业,只要人有能力一样能做大做强,这一点娇娘和季氏的想法是不同的。
徐富贵既然放弃了徐渭,对儿子上学堂还是荒废再不管,毕竟曾经也在张夫子面前丢了无数的脸了。不是那块料再磨再打也不成器,他将更多的心思花在了徐涯的心上,结果发现又是一个废物。盛怒之下又将希望寄托在茵儿身上,不想茵儿给生了一个女儿,年岁越大,失望无边的漫延,好在走出家门时,世人还会恭维他两句,皆因为有两个有出息的女婿。
徐渭的到来,让娇娘将酒坊的事提到了日程上。
“姐,你要开酒庄?”就说自己这个三姐才是最好的,关键时刻能拉一把。从无到有,三姐一个女人都能撑起一片家业,都能创下一片天,自己好歹是男儿,还能弱了去?好好的跟她学了,一定能成。
“水口山镇有一个侯家卖酒已足够了,我若再开,不但挤兑了他,而且也没有出息!”摇摇头,娇娘道:“咱们做生意,天时地利人和必不可少,而且还得看长远。酒庄是需要做成产业的,我只做酒坊!”喝酒就得吃肉,与其说酒庄,不如说是酒楼,又是铺子又是人手的,挺麻烦。
“那要怎么做?”徐渭是雄心壮志,只等姐姐一声令下,听候差遣随时准备大干一番。
这年秋,有两个消息传进了徐富贵的耳朵。
一是二女婿得了圣恩外放永安县七品知县;二是自己的儿子徐渭不学无术,在昌州城内大小酒庄饭馆吃吃喝喝纨绔无边。世人一边恭贺他,一边笑他有钱供儿子吃喝,令郎口福不浅。
“胡闹,简直是胡闹!”儿子没上学堂,只说去了三女儿铺子上帮忙,帮什么忙,徐富贵在五福院大发雷霆:“娇娘那边本就是一个烂摊子,你还指望能学什么,你这不是教他,是害他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养不教父之过!”季氏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