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小心的一个个掏出来放在桌上,娇娘一个个仔细观看。
“怎么样,姐?”没有期待中的表扬,徐渭有些忐忑。
“不行,没有我想要的!”娇娘摇头叹息,拿了两个看了看:“这两个出自同一家陶罐作坊?”
“是的,永安县安陶作坊!”徐渭眼前一亮“姐,是不是这个就可以了?”转了这么几个月也算没有白费。
“不行,还差得远了点儿!”娇娘想了想道:“先歇两天,我画个样子,你带去那个作坊让他们按我标准做,若做成了,咱们就寻他家的用!”
“姐,这么远,若真成了还得换种方式!”徐渭皱眉:“一来一去人工成本贵不行,运输也是个大难题!”天知道这些陶罐易碎,自己护它们比护宝贝还宝贝,真要常年累月的让他小心翼翼从永安县运送到水口山村,还不得要了自己的小命。
“不错,小子,长本事了!”娇娘何尝没想到这一点,只是她更知道陶罐作坊不是随处都可开的:“这样吧,先送去看能不能做成,然后再带一个有本事的师傅过来,咱们看情况而定!”
永安县安陶作坊,看着送过来的纸稿大师傅头都大了。
“小哥,这东西,怕只有官窑能做出来了,我们这种小民窑,就算能做,也支付不起成本啊!”陶陶罐罐模具都一样,肚大颈小圆口,可是,纸上的样子精美的如大户人家插花的瓶子,关键是,旁边写的小楷简直就是出难题,不仅烧花要如瓶身上的雅致,而且还要彩釉,青花彩釉,这哪是小小民间作坊能有的成本,要有制作成本,就是小小的作坊而是大窑工厂了。
“大师傅,要不你先按这个样子制作几个,至于彩釉之事咱们再议!”徐渭听这话时嘴角抽了几抽,自己那个三姐要的东西永远是精品,小小的陶瓶都只能官窑才做得出来。看来此次又是要完不成任务了。
好在作坊大师傅听说可能会有一笔大生意能成交,而且来回食宿的费用也不用自己出,他欣然同意一并前往。
两个半成品,一个大师傅,娇娘叹了口气,这个时代,想要做点事儿还真是难了。不过,有人就有一切,接下来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大师傅的查看了。
“姐,那大师傅说咱们山边有一片土粘性好,适合做陶!”徐渭跟着跑前自然也学了一点:“那片土呈灰白色,大师傅说有很好的可塑性,姐,咱是不是又要开陶器作坊了?”
“看来还只能开作坊!”这可真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年代,需要一点儿什么都得大动干戈折腾不休。自己不就是只想要一个装酒的陶瓶吗,又得折腾一个作坊,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心有多大呢!
娇娘和胡嬷嬷亲自去看过了,这片山土恰好在自家地的边缘,相邻的是一个姓叶的人家的山。
“少奶奶,明天我就去和人谈,买下这片地!”胡嬷嬷胸有成竹,对娇娘要干的事她从来是全力支持,没有半分疑惑和反对。
“有劳嬷嬷了!”点点头,希望是有的,作坊会开起来的,酒也会如自己意料之中一般卖出去的。
王家买了山地,又作了陶罐作坊!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的传遍了整个水口山镇,而韩江在铺子几乎是说干了口水。
“张掌柜的,不是我们不卖,这事儿八字才一撇,具体要怎么个操作法还等少奶奶发话!”
“好,刘掌柜,韩某记下了,一定一定,若我王家陶罐开卖,一定算你一个!”
“成,成,成,孙掌柜,你见外了,有钱大家赚,若少奶奶有意找人代销,我一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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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李掌柜和侯掌柜的事例在前,王家有点风吹草动就能席卷整个小山镇。
韩江送走了最后一个掌柜口干舌燥,想想自己在屯田里那非人的生活,再想想如今人人追捧的感觉,所以说,别管你是龙还是虫,首先得跟对了人。少奶奶虽然说是女流之辈,她的每一个决定都举足轻重至关重要。只是,这陶罐作坊,怕是要让大家失望了。
“希望安师傅别让我失望才好!”细细看过徐渭与姓安的陶罐大师傅签订好的合约,娇娘点了点头。
给予对方的条件很优厚,在这儿建立作坊,安师傅出技术和人工,自己出材料,每年按三七分红。而且,徐渭将猫儿酿的好酒舀了一斤给他,两人边喝边谈,徐渭当时豪气的说:“就凭这酒,安师傅,你的陶艺肯定能打响昌州,你算算,一年下来,你得分多少红利!”
在哪儿做工都是做,在永安县因为之前古知县的胡作非为差点让自己没能坚持下来,如今来了一个姓王的知县,也不知道好坏,且不管了,举家迁到这儿再说。能安安稳稳的做事,平平静静的生活就不错了。
投资了那么多,而且事关两项产业的成败,娇娘时刻关注着陶罐作坊的进度。
第一批陶瓶出窑时,娇娘还亲自到了现场。
“姐,成不成?”徐渭听娇娘描述过她想要的成品,没有彩釉就如无米之炊,巧妇也难为。私下里问过安师傅,如果能弄来彩釉他能不能搞成官窑一般的漂亮,安师傅毫不含糊,说他的手艺祖传的,不比官家的一人一道工序,只有更胜一筹。
“小弟,你说这烧酒坊几个字如何?”娇娘没有回答徐渭的话,只摸着罐体的三个字问道。
“姐,你不是说了吗,咱家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