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长孙的未婚夫啊!”刘策笑容亲切道,“果然是长相标致,难怪能拴住长孙的心。不过朕倒是没想到长孙你也会带家眷同去北巡,看不出长孙你竟会跟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长孙伯毅淡定道:“有些事只有一个人知道就够。”
长孙伯毅走到黎绍身边,不管刘策有没有吩咐,就擅自将黎绍扶了起来。
黎绍顺势站起,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
对长孙伯毅的擅自做主有些不满,可刘策也不敢说什么,只撇撇嘴,对黎绍说道:“既然是长孙的未婚夫,那便是家眷,朕记得解钧的夫人也跟来了,刚好能让他们做个伴。”
一听这话,长孙伯毅就黑了脸。
他对解夫人没什么意见,相反他很感谢那个可以理解和包容解钧的女人,但刘策说这话分明就是要给三郎难堪!
黎绍立刻就在长孙伯毅的胳膊上重重地捏了一下,没让长孙伯毅把想说的话说出口,然后才淡然笑道:“解夫人也随行北巡?那晋阳侯是不是也跟来了?”
晋阳侯桓致才刚十四,当年老侯爷在晋阳病逝,只留下一大家子孤儿寡母,世宗念老侯爷于黎国功高,便将这爵位原封不动地授予老侯爷的独子桓致,尽管朝中不少人认为当年年仅两岁的桓致不该继承爵位,可世宗那会儿就已经有些独断□□,谁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但桓家到桓致这一辈是四代单传,老侯爷死后,侯府里就都是女人,尽管桓致的五个姐姐都嫁得不错,可这也无法扭转桓家在接下来的十几年无所作为的形势。
解夫人是桓家最小的女儿,一直帮着母亲照顾弟弟桓致,因此与桓致的关系最为亲密,桓老妇人去世后,解夫人就将弟弟接进了解府,解家人欣然接受,因此这个被众人遗忘的晋阳侯就成了解家的半个儿子,连晋阳侯在晋阳封地的势力如今也是在解家手里。
很多人都觉得桓家没落了,解家就算与桓家是姻亲也讨不到半分好,可在这长安城里,哪家没落、哪家兴盛也不过就是掌权者的一句话罢了,让桓家东山再起又有何难?何况晋阳侯的势力都还在,只要伯毅把桓致提拔起来,桓家立刻就能在长安站住脚,到时候能讨到好处的可不止解家,还有曾帮桓致与黎征周旋的黎绍。
长孙伯毅眼神一亮,点了点头:“晋阳侯也在,你去找他吧。”
黎绍点点头,笑容满面地往北巡队伍的后面走去。
刘策与张威交换一个眼神,问长孙伯毅道:“晋阳侯是什么人?”
长孙伯毅冷淡道:“晋阳侯就是晋阳侯,老侯爷的独子。”
刘策追问:“老侯爷又是什么人?”
长孙伯毅瞟了刘策一眼,道:“已故晋阳侯。”
这话说完,长孙伯毅就迈开脚步,去到随行护卫的羽林军将军身边,询问羽林军的准备情况。
刘策黑了脸:“张威,让人去问问韦宁晋阳侯是什么人。”
“是。”
张威立刻叫来自己的亲信随侍。
而走到队伍后面的黎绍也已经找到了桓致。桓致坐在路边,手上是刚在路边采的野花。
“青予。”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表字,桓致头都没抬就应了一声。
“公子稍等,等我把这个花冠编完。”
黎绍转身坐在桓致身边,笑着问道:“又是给解夫人编的?”
“那当然了,也就五姐喜欢这种东西。”桓致转头看了黎绍一眼,又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编花冠,“公子也要一起去北巡?”
“恩。”黎绍点点头,见桓致编得专心,便也不再打扰他。
坐在马车里的解夫人听到桓致与人说话的声音,推开车窗见黎绍正坐在桓致身旁,解夫人就赶忙下车,走到黎绍面前,款款福身。
“见过公子。在车里听着就觉得像是公子的声音,没想到还真的是公子。”
黎绍站起来,冲解夫人作揖:“夫人客气了。”
“五姐,”桓致也站了起来,抬手将花冠戴在解夫人头上,“嘿嘿,果然好看。”
解夫人的笑容里顿时就溢满了慈爱,掏出帕子替桓致擦手:“你啊,就是闲不住。”
桓致憨笑。
替桓致擦干净双手,解夫人又转向黎绍:“夫君叫我带上桓致一同去散散心,我原本还怕人多杂乱,管不住他,这会儿见着公子,我就放心多了。”
其实是解钧说过这一次北巡他们计划着让刘策有去无回,然而朝堂局势日渐复杂,如今刘策身边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此行必定凶险,解钧却坚持让她带着桓致,她方才坐在车里就一直盘算着能不能说服解钧将桓致送回解府,可既然公子也要去北巡,那桓致多半会跟在公子身边,她也不必像先前一样那么担心了。
黎绍苦笑道:“能在这里碰见夫人和晋阳侯,反倒是我放心多了,这一路上要叨扰夫人了。”
解夫人一愣,转头往队伍前方望了望,心中了然。
难怪解钧非要她带上桓致,看来是特地要给公子解围。
解夫人不由地叹一声道:“委屈公子了。”
“无妨,”黎绍又粲然一笑,“天策上将未婚夫的这个身份可是比任何其他身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