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想帮黎绍把事情压下,可黎征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黎绍前脚搬进紫宸殿,他与男人在延英殿中厮混且被皇帝撞见的消息就在长安城里传开了,并且传得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让熟识黎绍的人大惊失色。
林清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她就料到三殿下会闹出一件大事来,只是没想到竟是这样自毁名誉的事情,这风言风语一传开来,这桩婚事自然是成不了了,可三殿下日后还要如何自处?
“清河!”雍宁火烧眉毛似的冲进林府,在后花园里寻到林清河,“清河,三殿下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一瞧见雍宁那搞不清状况的模样,林清河就气得踢了雍宁一脚。
“我不是要你看着殿下吗?你就是这么看着的?你说你还能干好什么?”
“我!”雍宁揉揉腿,一脸无辜,“殿下连着好长时间都不见我,我上哪儿看着他去啊?怎么还怨我了……”
林清河瞪着雍宁道:“你不是有眼线吗?安排了那多人,都干什么吃的?那延英殿里不全都是你们的人吗?怎么还能叫殿下干出这样的事情?现在闹成这样,陛下会放过他吗?”
“那、那你说怎么办?”就殿下那脾气,他们谁管得了啊?
林清河又踢雍宁一脚,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平日里不是挺聪明的吗?这会儿问我做什么?”
“我、我这不是慌嘛!”雍宁一屁股坐在了林清河身旁,“殿下做事一直很有分寸,绝不会落人把柄,可这回殿下是真的没给自己留下退路。如今谣言四起,殿下的名声算是毁了,朝中大臣对殿下的想法也会有些变化,可以说殿下这些年的苦都白受了!而且陛下一直期望殿下能成为一个完美的储君,现在这事儿一发不可收拾,若殿下不能好好善后,陛下真的不会放过他的!”
他就觉得奇怪,依黎征的才智和陛下对三殿下的偏爱,这谣言绝不会是黎征凭空捏造出来的,换言之,一定是三殿下亲自将这个把柄送给黎征,好叫黎征把事情闹开。
可这样做对三殿下有什么好处?殿下都隐忍了这么些年了,怎么突然就破罐子破摔了似的?就算是因为季贵妃的病逝而心中抑郁,也不该把悲怒撒在陛下身上啊……难不成季贵妃的死另有原因?
雍宁的心里一咯噔,暗骂自己大意了。
一向健康的季贵妃突然病逝,这事如此蹊跷,他怎么就信了陛下的一纸诏书?他明明知道陛下的心性和手段,怎么还这么天真?
“那你还在这儿坐着?”林清河白了雍宁一眼,“你若想不出办法来,就去找别人帮忙,解府和长孙府的大门不是都开着呢嘛!”
“对对对!”雍宁一高窜起来就跑,跑出几步后又回身一脸担忧地看着林清河,“那你怎么办?”
“我还用得着你担心吗?”林清河斜了雍宁一眼,然后又叹一口气,道,“可不能叫殿下白费功夫,这人情,我承下了。”
“那倒也是,”雍宁笑着点点头,“你可是我教出来的。”
“快走吧你!”林清河抓起旁边的一颗小石子就向雍宁丢了过去。
雍宁笑着跳开,然后一阵风似的狂奔出林府,策马直奔长孙府。
雍宁走后,林清河就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寻到自家父母,大闹一场,死活是不要嫁给黎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式全用上了,闹得林府鸡飞狗跳。
另一边,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消息的长孙府里也是炸开了锅,雍宁到时,长孙将军正举着一根棒子追着长孙伯毅打。
“混账小子!你翅膀硬了能耐了啊,想去紫宸殿抢人?你还想干点儿什么?怎么不去宣政殿抢玉玺啊?!你给老子站住!”
长孙伯毅上蹿下跳地在前面跑,听到长孙将军这话就嚷道:“你不去提亲,我就去抢人!”
真是气死他!他还以为殿下是太伤心了,才一个人闷在延英殿里,谁都不肯见,不想去烦扰殿下,他才一直忍着没硬闯进延英殿,结果才一段时间没见就出了个什么与男人厮混的谣言,真是气死他了!
这一定是黎征那个混蛋干的!说什么殿下和男人厮混,就直接说殿下是跟他厮混不行吗?哪有什么男人!
雍宁被长孙府院子里的混乱给吓了一跳,左顾右盼一阵,就蹑手蹑脚地蹭到长孙仲诚身旁,低声问道:“你爹和你大哥这是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长孙仲诚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他们俩每天都要来这么一次,若是哪天不闹了,还让人觉得家里少点儿什么呢。”
闻言,雍宁抽了抽嘴角,又问道:“那今天是为了什么?”
长孙仲诚撇嘴道:“这不外面有关三殿下的流言已经传得人尽皆知,把我大哥给气了个够呛,就去跟我爹说反正陛下是一定会查出一个与殿下‘厮混’的男人,然后将罪责推到对方身上,好以此来替三殿下挽回些名誉,不如让他进宫去把这事儿认下,顺便跟陛下提个亲,把三殿下娶回来。”
雍宁眉心一跳,突然有些紧张地问道:“那长孙将军不同意?”
长孙仲诚轻笑一声,道:“我爹倒没说不同意,只是我哥说了一句多余的话,这才惹得我爹追着他打。”
“说什么了?”雍宁好奇。
长孙仲诚就学着长孙伯毅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将长孙伯毅对长孙将军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你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