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棋有些语无伦次:“少爷,就算您真的喜欢曾姑娘,那也没必要送这么多东西呀?这得花多少银子呀,哎哟,我心疼的喂。再说了,你们现在关系未明,你送她这许多东西,万一她收了东西还不喜欢你,你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呀?”
“怎么能这样说呢?那你送月荷东西的时候,也没有料准她一定会喜欢你吧,也许她喜欢别人呢,难道到时你还要她把东西退回来不成?”王卓云倒是聪明的会举一反三。
墨棋摸摸脑袋,好像是这个理儿,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妥。
“少爷,要是夫人问起这事儿,该怎么办,五百俩,你从帐房支这么多银子,夫人一定会过问的。曾姑娘不过是一介村姑,就算未来你喜欢,也只能当个妾室,您刚才送的那些东西,用来当正妻的聘礼都够了。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王卓云手一挥,浑身气机飞扬:“不用了,银子直接在望江楼帐房支取好了,我既认定了她,那便不会再娶别人。你不用再多说了,你若是不愿意办,我让墨琴去。”
“好好好,少爷,小祖宗,奴才去还不行嘛。”墨棋总觉得这事儿有点悬。
曾安心也曾在县衙后院住了三天,虽然对她不是太了解,但总感觉她不是那种会爱慕虚荣的人,少爷这样用银子砸人的行为真的好吗?会不会适得其反呀?
他嚅嚅的张口,还想再劝什么,王卓云却是做了个让他闭嘴的动作,然后兴冲冲的往前台跑去,这会儿该到舞蹈压轴演出了,他可不会错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不行,这事儿有点大,我得向夫人汇报一声。”墨棋想了想,还是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原氏了。
原氏刚看了一半的戏社,觉得人声吵的头有些疼,便回了房间休息,听见墨棋的汇报,脸上满是惊讶:“你说那桃心脸的孩子,你是说你们家少爷看上她了?”
墨棋点头,想着反正已经说了,索性将曾安心刚才在后台说的那番话,一起禀报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那这样说来,云儿倒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了?我儿如此优秀,她凭什么看不上云儿?她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评点我的云儿?不过是小小乡野女子,居然也敢如此大放撅词?”原氏先是恨铁不成钢,继尔又大怒。
在每个母亲的心中,不管自家孩子到底如何,那肯定都是最优秀的。
墨棋看夫人发火了,跪在下面,连头都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
原氏慢慢冷静下来,她觉得很奇怪,明明几天前,王卓云还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说,绝不可能让曾安心进入王家的门,怎么才过了几天,就变了个人似的。
看来这曾家兄妹,手段倒是高明的很,居然将自己的儿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原本对曾安心还有几分好感,但到了这里,算是彻底粉转黑了。
“你去把少爷喊来,我要亲自问他。”原氏吩咐道,墨棋哪里敢不听,连滚带爬去请人了。
此刻王卓云全部的身心,都被台子上那个穿着柳绿色舞裙的少女吸引住了,只见她纤丽的腰身,穿着春天般柳绿色掐腰的裙子,袖脚裤脚都做成了荷叶边,随着她的手一扬一抬,便如同风吹过莲池,泛起一阵阵的涟漪,十分美丽动人。
幸好他刚才过来的及时,他来的时候,众小厮已经将台子四周蒙住的黑布撤去了,台子上面的布景也都做好了。
众人远远看过来,发现台子上竟有一颗颗的树,一丛丛的枯黄的草,开始还以为只是假道具,但是随着一个低沉动听的男音的旁白,随着那个代表春姑娘的斗笠少女的舞蹈声起。
那一丛丛草竟然从黄色变成了绿色。
“咦,那荷叶竟自己动了,好像活的一般,好神奇呀,难道这位也是戏法师不成?”
春姑娘带着春天的气息,走过了田野,于是田野里枯黄的小草儿变成了绿色,绽放了新芽,时而还有白色或是灰色的兔子在其间出没;春姑娘扭着腰,摆着手,扶着斗笠,娇羞的走过了树林和村庄,于是林子里变得盎然生机起来,松鼠也出来觅食,在枝叶间荡秋千,欢快的跳跃不已,村庄里居然还时不时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东家的猪哼哼或是西家的狗吠声。
这一切简直是太生动了,当胆小兔出现的时候,许多千金小姐们便立即想到之前曾爱军变出来的小兔子,欢呼起来,好萌好可爱;当松小跳出现的时候,更是吸引了无数孩子的目光,他们纷纷倚在自家大人怀里,大声喊着,甚至还有孩子想要爬上台来逮住松鼠。
曾安心手里抓着一枝泛着鲜嫩水珠的柳条,当柳条从一片片圆圆的枯黄的荷叶上面移过时,那荷叶竟是慢慢泛起了青色,有些是撑开的伞,有些是卷起来的筒,还有几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苞尖,微微泛着少女般娇羞的颜色,真是动人心魄。
主席台上的众位富商或是知府或是各镇镇长们,皆是看的眼瞬都不瞬一下,小声议论道:“这节目果然别出心裁,难怪连尤先生都推崇备至。”
“尤先生果然是目光独到呀。”又一位拍马屁的人。
当舞蹈结束后,曾安心揭下斗笠,朝着台子四周一挥手,声音糯软甜美的说道:“孩子们,快起来,和我一起谢幕。”
众人正打算转移注意力,喝喝茶吃吃点心,却突然看见台上那些草丛们竟是站了起来。
哗啦啦一群孩子们,脸上或是画着妆,身上或是戴着草环,手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