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了这美味的野蘑酱,想必也能稍稍挽回些客人的心。
何氏没想到那看起来,黑咕隆咚,不起眼的野蘑酱真的有人愿意花五文钱来买,而且看这几位老板的意思,还想买更多?
只是这瓶酱是安心拿过来的,又不是她家的,她可做不得主,便只得赶紧朝着自家男人打眼色,于大勇连忙道:“三位老板别吵了,请细看这木牌上所写。这野蘑酱乃是我土菜馆的特色之一,只在本店供应,客人可以花五文钱来买一小碟,每日只供应一瓶,多则不售,整瓶也不卖。这是我们东家定的规矩,我们也只是替人打工,真是抱歉了。”
王老板一听,率先释了怀,看见张马二人脸色紫涨,便笑了起来:“争吧,看你能争出个啥来。”
“大婶,这野菜包子味道也不错,再来四个,一碗稀饭,一个咸鸭蛋,并一碟野蘑酱。”
“老板您稍等,立即就来!”于大勇赶紧应了一声,腿脚利索的跑到灶屋门口,将何氏放在托盘上面的东西送了过来。
因为今天头天营业,于家就没有人请人,曾爱军便过来当起了义务的帐房先生,见每个人要了啥,就将他所要的东西在册子上记下来,待他吃完后,便将帐册本子给他瞧过,这才报上价格。
王老板吃好后,便先去安心家,看刘采买装货,同时等曾高大的消息。
张老板和马老板则留在后面磨蹭,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蹭到何氏面前,悄声打探这土菜馆的东家到底是谁?
安心之前交待过,虽然何氏也不明白,安心为何要这样说,但她还是装糊涂,一问三不知,只说是京城里头来的。
张马二人见问不到消息,心里也着实郁闷,随手丢下银子,只说不用找了,就走了。
一走出于家土菜馆,结果就撞见一个人,只见他贼头贼脑的,还不时朝于家院里打探,虽形迹可疑,但身上穿着倒也不差。
马老板立即留了个心眼,脸上先陪了三分笑,朝着那身形健壮,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打探道:“这位老板贵姓,在哪里发财,难道也是想来曾家购那山货?”
那中年汉子十分猥琐的朝着马老板奉上讨好的笑容,“不敢不敢,小人免贵姓胡,在桃源镇上有家猪肉铺子营生。那山货,我们要多少有多少,都吃的厌烦了,谁要问他家采购,那曾家,也就是忽悠忽悠你们这里城里的老板。”
原来这探头探脑打量的人,正是胡屠夫。他原本是过来看笑话的,直等到日上三杆,到时候于家没有生意,他便更有了嘲笑的资本,看不把于大勇臭的抬不起头来,见到他就要绕道走哪。
谁料这一来,居然见着门庭若市,生意竟是好得不得了,那曾家老二数钱数的哗啦啦响,直让他看的眼红不行。
马老板一听胡屠夫这话,立即就想到什么,眼前大放光彩,赶紧将他拉到人少僻静处,“胡兄,鄙人姓马,在燕京里开了家小酒楼,既然胡兄是做猪肉生意的,那反正我们酒楼每日也要采购猪肉,不如倒向胡兄采购,不知道胡兄意下如何呀?价格嘛,自然是好商量的。”
胡屠夫一听,眼儿都直了,他的猪肉因为名声不太好,价格又有些高了,所以最近生意有些萧条,有些村里的人,宁可多走几步路,去坊间卖也不愿意来他家。
如果这马老板说的是真的,那他可是撞上大运了。
“马老板说的可是真的?可不是诓我?只是你们燕都想必也有贩猪肉的,您又何必舍近求远呢?”胡屠夫虽然欢喜,但毕竟在生意场上面打滚这么多年,立即就警觉过来,这天下不会下红雨,这马老板放着燕都的猪肉贩子不要,干嘛跑桃源镇来买猪肉?
“哈哈,胡兄是明白人,马某就明人不说暗话了,除了猪肉外,马某还想和胡兄做另一笔赚钱的生意。”马老板用极隐晦的语气,低低的附在胡屠夫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胡屠夫立即双眼放光,像发现什么金元宝似的,将那双油油的大手直拍:“哎呀,果然马老板见识远大,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马老板朝着那清晨的朝阳笼罩的青玉山看过去,一座山连着另一座山,连绵不绝,在晨雾中,显的特别宁静美丽,就像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马老板说的有道理呀,野蘑菇这些东西,反正只要是山,就一定会长,这另外两座山,和青玉山是相互连接的,我就不信东西会差多少。只是马老板,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如果到时候采了许多来,你可不能不要?”
“怎么可能呢,我们酒楼在燕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每天至少也要用掉上百斤新鲜蘑菇,再说不是还能晒干了留用嘛,怎么着你也不会亏本的。这样吧,这里是十俩银子的订金,你尽管放手去做,三天后,我再派人来取货,曾家那边卖给镇上酒楼是多少,我们比他们再多加十文钱,如何?”
胡屠夫一听这话,立即就喜的抓耳挠腮,他曾听村长透过一丝话风儿,说是镇上酒楼,来曾家收购那些野蘑菇,价钱给的高得很哪,听说还有什么特别的长的像猴子和老虎的野菇,价格更贵哪。
胡屠夫接过马老板递过来的十俩银子,就屁颠屁颠回去找人上山了,马老板自觉得自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此计甚妙,那心情就美了。
哼着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