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有被喜事瞬间砸中的感觉,都回不过神来了,愣了半天才道:“真,真的有人来?”
“婶儿,这店子里可有我的股份哪,我会骗你?不但要来,人肯定还不少,而且你还要赶早弄好。可别让人家等。”
“唉,好勒,都听安心的。”何氏连忙点头,安心跟着她过去,看看她家灶旁边,还有一坛子咸鸭蛋,便指着道:“这个也煮上十个,到时候卖一文钱一个,也可以下就馒头或者稀饭。”
何氏有些迟疑,咸鸭蛋,这么普通的东西,谁会专门花一文钱买呀?不过既然安心这样讲,那肯定有道理,就算没有人买,那就煮给安心吃也一样。
安心又查看了下何家的面粉和米,然后便吩咐曾爱军,回自己家再搬两袋过来,这些铁定少了。
于大勇也被这阵仗吓到了,看着媳妇这准备发酵的一大盆面粉,有些担心的咽了下口水,想想,看着媳妇和安心忙碌的一身劲的样子,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万一卖不出去,这么多馒头,得吃到啥时候呀?
明天是两大酒楼前来取山货的日子,安心掐着指头算,桃源酒楼和县里的望江楼至少来四个人,那加起来就是八个人。
大老爷们吃的多,特别是上官浩然,上次吃过野蘑酱的味了,这次肯定还会再来,没有十个包子,也管不住他。
八个人按每个人四个算,就是三十二个,就算都买馒头,那至少也能赚上三十二文不是吗?
“二哥,你去拿个纸牌来,我们得定个价,省得明天婶儿一忙活起来,就说错了。”
曾爱军自然乐意看到于家,日子好起来,屁颠屁颠回家和爹一说,这次曾友趣很罕见的没有凶他,倒是直接递给他一块刮的光滑干净的白色木板,说是纸牌容易坏,就用黑炭写在白板上面。
这样想改价格,用湿抹布擦一下就行了!
曾爱军一听,这主意好,立即像不要钱一般,把曾老爹夸了一通,曾友趣瞟了他一眼,他立即把后半句话给咽回去了,偷偷转身溜了。
“臭小子,就知道甜言蜜语。”曾友趣话虽然这样说,但却是满脸带笑,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
曾安心认真用黑炭在木板上写下价格:
鲜美野菜包子两文钱一个
香喷喷素馒头一文钱一个
深山灵气野蘑酱五文钱一碟子
农家纯绿色营养咸鸭蛋一文一个
注:其它咸菜和稀饭,第一份免费;野蘑酱每天限量只供应一瓶,整瓶不售,先购者先得,售完为止。
何氏不认识字儿,于大勇倒是认得些,安心和曾爱军便教给他们念,当听说什么野蘑酱居然五文钱一碟子时,都惊呆了,再看到那小碟子,不过是醋碟般大小,还不及两筷子时,更是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安心这东西,真有人会买?”
“你放心好了,反正没有人买,我们就自己吃呗。而且一定会有人买的。”别人她不敢肯定,上官浩然那个谗猫怎么会错过?
何氏和于大勇一夜没睡,前半夜主要是兴奋担心的睡不着,后半夜是要起来煮稀饭,蒸馒头,拌咸菜。
天色还微微黑着,就听到曾家院外,有马车人声响起,曾友趣和于大勇赶紧迎了出去,只见外面提着灯笼,举着火把,竟是乌压压一群人,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戴青色瓜栗小帽,是县城里头望江楼的采买,姓刘,上次已经见过。
他一见曾友趣,立即抱拳迎了上来,脸上先带了三分笑:“刘某见过曾老爷,叨扰了,叨扰了!”
“刘先生,怎么取些山货,还要这么多人来?”曾安心也起来了,今天毕竟是土菜馆头天头笔生意,她说的铁板钉定的,其实心里也有些忐忑。
“见过曾姑娘。是这样的,这些人,是县里其它酒楼掌柜的,来来来,各位,快点过来,我给你们引见下曾老爷和曾姑娘,这二位就算是我家少爷,也是待为座上宾的,正是这位曾姑娘发现了这山中瑰宝,我们才能得以将其送上餐桌,享受其原始美味呀。”
于是众人纷纷过来见礼,一个圆头肥耳的是县里三鲜楼的掌柜姓张,一位马脸汉子,生的粗糙,自称姓王,来自县里茶楼一品居,还有一位姓马,居然是来自燕都的酒楼。
曾安心立即将人引进屋里坐着,问及原因,怎么还有一家茶楼,那王掌柜的立即抱拳道:“不瞒曾姑娘,桃源镇上的开源居老板,乃是我的一位朋友,近日我去他那茶楼作客,发现茶汤甚好,味道一绝,我多方询问,他才吐吐吞吞的说了原因,我这一听,就赶紧过来了呀。我们一品居,有好茶叶,有泡茶的高手,现在就缺少这好水呀。”
卖水这种事儿,刚开始曾安心缺钱那会儿,她倒是干过,不过后来忙起来,也就没再去送了。
那镇上茶楼的老板有些小气,嫌水太贵,也不肯再买,便就这样作罢了。
没曾想这老板倒是有些远见。
深山之中的清泉味道本就甘甜,再加上仙池水的改善滋润,当然不是凡品了。
曾安心朝着自家老爹一使眼色,曾友趣立即面有难色:“不瞒这位王老板,那水的确出自我们家,只是这水乃是青玉山极深的老林之中,一汪泉眼,泉水每天所得的量极少,而且地势又极为陡峭,山路难行,实在不易取呀。”
王掌柜的一听,更是双眼放光,深山之中的泉眼,那水定然是极品好水,不管有多困难,他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