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你好歹毒的心肠,居然将你儿子给来娣的休书,整整扣了七年之久,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呀?”如果说先前因为这场骗局,于大勇有些心虚,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他双眼圆睁,一副要把刘婆子生吞活剥的样子。
于来娣一听这话,也整个人都呆住了。原本之前小丽来劝自己时,她还有些担忧刘氏,怕她年纪大了,没有人照顾,会不行,想着总算和她儿子有夫妻的名声在。
没想到,实情居然是这样的,其实对于自己的丈夫,她并没有多少感觉,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真心不错,居然在临死前就写了休书,不想拖累她。
但谁能料到,刘氏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呢?真是太让她心寒了。
她没日没夜的干活,整整侍候了她七年呀,就算是一块铁也捂热了!
如果不是因为于来娣今天得了肺痨,需要钱治,估计刘氏还不会将这份休书拿出来。
于大勇更是气的眼睛通红,就要拿着锄头冲进来打人了,却被邻居们拉住了,又有人说了刚才钱伟来的事,让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然惹恼了钱伟,到时候会有麻烦。
刘氏原本吓的哇哇大叫,抱头就要躲,一听这话,立即腰就直了,胆气也硬了,对了,她有干儿子了呀,而且钱有势,她怕谁?
“于大勇,你最好给我乖乖离开,把这肺痨鬼也带走,否则我就让我干儿子,把你们都送进大牢里!”
“刘婆子,你这个老贱货,有本事让你干儿子住你家里,否则只要他一走,老子就算不要这条命,也要跟你拼了。”于大勇就跟发狂的狮子一般怒吼着,咆哮着,脸上青筋突出,那模样,当真吓人。
刘氏赶紧躲进屋子里面,将门栓好,吓的要死,只盼着于大勇赶紧走。
于大勇终于被人劝走了,不过第二天又来了,把正要出门倒水的刘氏吓的魂都没了,在这天下午,她终于把老屋的房子给卖了,又匆匆收拾了包裹,挺大方雇了村里的牛车,将那一车东西都拖到了镇上。
她决定要跟着钱伟走了,去兰州享福了,哼!看你于大勇到时候再有本事,还能追到兰州来不成?
……
于家土菜馆里,于来娣一反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抱着那张发黄的休书,哭的稀里哗啦。
她终于自由了,七年了,她终于自由了。
何氏和张氏也不停掉着眼泪,这可怜的女儿,终于解放了。
“那老贱货,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她就不怕遭报应吗?”于大勇一拳头打在桌子上面,恨的咬牙切齿。
张老太太拿手帕子替于来娣擦了眼泪,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刘氏不是个东西,但那儿子倒还不错,知道会连累来娣,便早早写下了休书。”
于小丽赶紧跑到自家爹背后,替她按肩膀:“爹,你就放心吧,安心都说了,刘婆子绝不会落什么好下场的。她这些年给大姐吃的苦,我们一定会讨回来的。”
于大勇这才稍为缓和了一口气,朝着来娣道:“这次你能再回来,多亏了安心和曾大哥的帮忙,这份恩情,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做人可不能忘本。”
于来娣立即点头,说罢便要朝着张氏跪去,磕头感谢,张氏哪里会让她跪,赶紧扶她起来。
“爱军是你爹的干儿子,也就是你弟弟,我们俩本来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被休弃就是名声有些不好听,但是总比在那儿活受罪的好,你也不要太在意别人的流言蜚语。”
“婶儿,我不在乎的,反正以后,我只想守在爹娘身边,陪伴着他们,给他们养老送终,再没有其它想法。管别人怎么说呢,我只想着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张老太太点头,她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
且说刘婆子喜滋滋的跟着钱伟,坐了马车,又是水路,又是陆路,足足走了小一个月,才终于到了兰州。
钱伟一路上,简直将她侍候的跟老佛爷似的,看把她乐的吧,做梦都要笑醒了,直叹自己生了个好儿子,对钱伟再无一丝戒心。
终于抵达兰州,钱伟让刘婆子在客栈住一晚,说她是长辈,他打算让家里的媳妇孩子们,都前来迎接她,而且家里的房间也要打扫一下,以等待老太君的入住。
话里话外,都把刘婆子托的比天高,刘婆子早就飘飘欲仙了,哪里还不听钱伟的话。谁料一觉睡醒来,却发现大事不妙。
首先是原本这几日穿的绫罗绸缎一概不见了,床榻边只有自己原本带出来的几件旧衣。
所有的银子,包括后来钱伟给的,还有她这些年从嘴里扣省下来的七八俩银子,全都消失无踪了。
她吓坏了,赶紧去隔壁房间找钱伟,结果发现那房间也是人去楼空,她顿时慌了,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候,客栈老板进来,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结房钱。
原来钱伟昨晚上只是预订了十分之一的订金而已,还有剩下的房钱要今天早上付的,因为刘氏住的是最好的天字号房间,每晚要二十俩银子。
刘婆子倒也不傻,赶紧问那客栈老板,这兰州最大的富户可有姓钱的,那客栈老板立即说没有。她顿时就懵了。
因为没钱交房费,刘婆子只得在客栈后院帮着干粗活还钱,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牛晚,吃的比猪比,干的比驴多,关键是客栈老板娘好凶,只要她稍一停下来,立即就用鞭子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