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勤的交警依旧没有放行。
冯祎凡算了时间,这前后已经过去了小半个小时,她终于没耐心在继续等下去。直接拿了手机走过去,重新和对方进行交涉,没想到,还是僵持不下的局面。
小姑娘本来是想着好声好气的和人交涉,见对方实在软硬不吃,顾不上现下已然凌晨光景,照着冯镇生前同事余伯伯打了电话,禀明情况后,余伯伯也知道情况紧急,没多想直接让她把电话交给执勤的同事。
她照做,只是手机刚拿到对方耳旁,没等双方亮明身份,执勤的交警像是接到了另外的电话,率先掐断冯祎凡的手机,然后不说二话直接放行。
她觉得莫名其妙。
又碍于情况紧急,没多想驱车离开。
接到徐骁湳电话的时候,冯祎凡正重新驾车上路。
“你在和谁通话?”
冯祎凡听出了他话里满当当的关心,小姑娘向来傲娇,想着借由自己刚刚成功的为他免去一桩难事后,得意洋洋转移话题,邀功般的开口:“大神,我刚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菩市伙计们查车查得厉害,就算我报了你的大名,也还被拦下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处理好了。是不是很厉害?快!夸!我!”
话落,徐骁湳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透着手机传达到了冯祎凡这里。他说:“冯祎凡,不要加速,小心检查自己车上的情况。例如,刹车。”
听他这么一说后,冯祎凡后背发凉。开了蓝牙把手机放一边,小心翼翼的检查车上的情况。再次确认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松了一口气给徐骁湳回个音信。
“大神别担心,没事,都好着呢。”
冯祎凡语气轻松,显然是没遇上什么难嗑的问题,徐骁湳听得出来,尽管心上对意外查车有点不放心,也只是嘱咐几句挂断了电话。
对于两个小徒弟现下的安全情况,徐骁湳也有些琢磨不透。他分析不出利炎的那些埋伏,到底暗藏在哪边。
司徒千那边,山路崎岖,要做手脚轻而易举。加之没有任何阻碍,黑灯瞎火的也不容易留下作案痕迹。反观冯祎凡这边,虽然前有菩市伙计搭把手,后有道路监控相辅,徐骁湳也放心不下。
特别是,明明他早用身份压下,为两个小徒弟扫清路上所有障碍了,怎么还会有人傻不拉几的凑过来执勤?就算有,听到他徐骁湳的名讳,也该放行才对。可按照冯祎凡刚才的描述,似乎并不简单?
得出结论后,徐骁湳有了不安。
急忙抄过手机,谁知道,师徒两心有灵犀,她已经先一步打过来。
“大神,情况不对,执勤的人肯定有问题。”冯祎凡率先带上蓝牙,一边顾前后四处观察,速度不减反增的驰骋着。不等徐骁湳那边回话,她先一步做出了判断。“我和他们试着交涉了小半个小时,无果。我搬出了你的名讳,他们也是拒绝。最后事情完美解决,不是我找了人打那一通电话,而是他们似乎安排好了什么。他们在拖延时间,直到我打了那通电话,为了防止不露馅,所以他们迅速掐断了电话。这足矣证明,他们都有问题。我大意了。”
徐骁湳立即下命令,“调头。”
“不行,太迟了,他们已经追上来了。”冯祎凡一慌,透过后视镜,清楚的看见了后头追赶上来的车辆,确定是之前在执勤的那些人后,手心出汗方向盘一打滑差点撞上了路旁的树。让她冷静下来的是,前面倒着车向她靠近的车辆。
一时间,局面有些慌乱。
冯祎凡现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着。
“大神,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冯祎凡……”
“我父亲五年前死在街头,被肢解,不得全尸,当时我和他相距不过千来米。大神,五年前你是办理那起案子的人,我求你,如果这次我能全身而退,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我的父亲会暴死街头。”
通话的信号开始不稳定,冯祎凡不确定,自己的这些话徐骁湳到底听了多少。而徐骁湳这边下达的命令,冯祎凡已经没法听清楚。这种情况持续了约莫五分钟左右,最后结束在冯祎凡的呐喊里。
因为,冯祎凡腹背受敌,前后各两辆车正加速靠近,均是置她死地般的下死手。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挤到路边,奋力一撞。她心里清楚这些人的目的,为的不过是故技重施,争取把她挤下山崖,最好和卢月的未婚夫一样,摔个尸骨无存再好不过。
意识到这点后,冯祎凡只能拼了命的突围,那双黑色的大眼睛里是冷静,只不过隐隐的开始失去理智。冯祎凡原本驾车技术就生疏得可以,现在被这么对持,陷入窘境。
为了能保命,她只能靠着自己。
想到这里,冯祎凡把徐骁湳的那些嘱咐全都丢在了脑后,她把车速开到最大,宾利的性能这会儿如数发挥到最大,那么奋力的,帮她狠狠的撞上了前车的屁股,又加速的从两辆车之间挤过去。
对方显然也是没想到她会用这种自杀性行为的方式来突围,一时间被她挤开了些距离。
危险之余,冯祎凡似乎看到了熟面孔,那位曾经到酒店送过外卖的小哥。
来不及说话,就在冯祎凡自以为突围成功,正准备加速离开的时候,公路那边的岔道上冲出了辆大货车,蓄意般的直接打横,逼得她只能死死的踩着刹车,顾不上轮胎的火花四射,也被惯性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