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拉着他挨着自己坐,然后又起身从酒架上拿一瓶白酒下来,在手里晃了晃,笑道,“你试试这个特曲,刚参加工作那会买的,比你年龄还大,才六毛钱一瓶,买了不少放家里,你阿姨嫌弃妨碍她打扫卫生,就给放进了自行车库里,后来在外地的时间比较多,就一直没得着机会喝,刚好你来,咱爷俩来喝一瓶。”
李览接过刘波的酒瓶,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笑道,“陈年丝呢?很漂亮的。”
明明是白酒,却和红酒一样,出现了挂杯的现象。
“张力越好,酒花越细,酒就越好。不能因为它便宜,就瞧不上了。”刘波压着手道,“你也坐,别站着,不多喝,爷俩把这一瓶喝完,一人也就三两左右,不会上头。”
李和冷哼一声,表示不屑,自己家里地下室最多的就是酒,还都是陈年好酒,而且他名下还有酒厂、世界级的酒窖。
只是很可惜,他现在不能喝酒了,只能放在那里,全便宜了别人。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拿着筷子在那干巴巴的吃。
“来,咱爷俩端一杯,馋死某些人。“刘波不等李览反应过来,就先举起来杯子。
“谢谢刘叔。”李览欠了欠身子。
洪辛也拿着一瓶红葡萄酒,三个女人挨个倒了一杯,对何芳道,“我们就喝这个,我知道你酒量的,就怕委屈了你。”
何芳笑着道,“我啊,真不能喝了,前晚跟同事们喝了一点,两瓶啤酒没喝完,就晕乎乎的,在以前那是不可能的。”
刘柏道,“何姨,大家都夸赞说想当年你是女中豪杰呢,论喝酒一个人可以喝翻一桌子。”
何芳道,“五十来岁了,哪里有那么多想当年。”
她掉转筷头给刘柏碗里夹了块鸡腿,笑着道,“多吃点,这一趟比上次回来瘦的多了。为了看李怡,去过好几趟纽约,那里的餐馆我知道的,中国人不耐糖不耐乳,就一点都吃不下去。”
刘柏道,“我刚去是不习惯,天天找中餐馆吃,可那些中餐馆都有点变异,是按照美国人的口味来的,之后才慢慢习惯的。
我才慢慢知道,那些吹嘘说老外喜欢吃中餐是假的,他们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们喜欢的是美式中餐。”
何芳道,“那胃长的不一样,互相都勉强不来,他四姑不是开医院的嘛,我就听她说很多老外是过敏体质,来中国吃东西,稍微不注意就会过敏,严重的躺地上起不来了,她们医院接诊了很多这种病例。”
刘柏道,“我们宿舍里虽然女生关系都挺好,但是我的零食从来不给她们吃,一个投喂不好,说不准还要担上责任呢。”
何芳道,“所以啊,还是国内舒服,明年毕业的话,收拾收拾就可以回国,外面呆着总不是事。”
刘柏道,“何姨,你不知道,我得先做点事业出来,省的我妈天天说我不顶用,国内呢,暂时就业情况我还是不太了解,美国多少我还清楚一点,可能先在美国发展试试。”
何芳道,“不管男女,都得有自己的一份事业,这个阿姨支持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找我和你李叔叔,你李叔叔在美国也有不少生意的,认识的人也极多,大的帮不了,小事情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刘柏道,“谢谢何姨,你放心吧,有事我不会客气的。”
吃好饭,她要收拾桌子,被何芳推到了一边,何芳道,“这点小活我跟你妈是忙惯了的,用不着你。”
洪辛也跟着道,“李览是好不容易来咱这边,你带他去后海转转,吹吹风,醒醒酒,走累了,那边咖啡店、茶馆多的是。”
刘柏道,“那二位辛苦,我们就先走了。”
李览先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搓搓额头,跟着她出了屋子。
刘柏穿着一件藏青色牛仔短裤,露出的笔直的长腿,水蓝短袖衫,小白鞋,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只留着大拇指在外面,背靠在路边的一颗梧桐树上,笑问,“去北海吗?”
李览掂出来一根烟,举着问,“抽吗?”
“谢谢。”刘柏接过来,熟练的点着,舒服的吐个烟圈,笑着道,“你也抽烟了?记得你以前还向我们宣导‘吸引有害健康’呢。”
李览道,“以前是学生,学生时代以学习为主,现在是社会人,爱咋样就咋样喽。”
“走吧。”刘柏和他并排走在一起。
一边走一边聊,穿过一道小门,沿着小径走上几步,就是北海的河堤。
两个人找了一个凉亭的石凳坐下,一人占据一角。
李览问,“你什么时候走?”
刘柏道,“大概就是这个月吧,天天吸雾霾,我可受不了,特别是早上那一段,要戴口罩才能出门。”
李览道,“习惯了就好,从小到大,不都好好的嘛。”
刘柏道,“我可不像你这么淡定,其实我有时候挺服气你的,像潘均、庞宇这种小瘪三都能风生云起的,怎么你就能按耐住的?”
李览道,“各人性格不一样,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刘柏道,“哦,对了,潘均他妹子叫什么来着?”
李览道,“潘措。有事?”
“小丫头崽子仗着家里有点钱,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前个晚上,在酒吧跟我一个朋友瞎磨叽,要不是看你面子,我早就大耳刮子抽了,出来张狂,连我都不认识,你说可笑不可笑?”刘柏把烟头在地上摁灭了,手一抬,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李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