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爹已经急着去买菜,招呼李和中午一顿饭。
这附近偏僻的很,骑自行车买菜还要半小时。
李爱军给卢波丢了一根烟,不好意思的道,“原来是一家子,闹了个好没脸面,你早不说”。
卢波笑呵呵的道,“这谁能想起来啊,绕来绕去还是一家人”。
“兄弟,没的说,以后只要我这里有货,你尽管来拉”,李爱军看着卢波那条腿,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卢波记得李和说过的话,然后道,“兄弟,你按照市场价匀给我货就行,我就感激不尽了”。
两个人扯来扯去,李和看的无聊,问丁世平,“这打秋风的都上门了?”。
丁世平脸一红,虽然脸黑显不出来,知道刚才与李爱军的争吵是让李和听得了,也没藏的了,直接道,“就是一帮附近的小兔崽子,按我脾性就直接开干了。可爱军非要花钱买平安,说什么不宜惹是生非。我还骂他呢,我说这腿断了,难不成胆子也断了”。
这话李爱军有点难堪,他对丁世平的直来直去的性子没有办法,不过两个人是生死之交,好在是互相了解的,也不存在隔阂,苦笑着对李和道,“我这里还没立稳脚跟,惹出事总归不好。索性还能挣到钱,就花个钱买个平安,谁有工夫跟他们扯皮,不就尽耽误事嘛”。
丁世平没好气的呛了李爱军一句,“你钱倒是花着了,可是买着了平安嘛,那帮人还不是三天两头儿来。要不是你拦着,我能给他们好果子吃”。
李和道,”来的那帮人,路子深不深,不会扎手吧?“。
丁世平不屑的道,“就是个不入眼的小喽喽,你看他再来,我怎么治他。我杀得了人,我还治不了人不成”。
卢波感兴趣的问道,“丁哥,你真杀过人?”。
丁世平好笑道,“上战场不杀人,我去打酱油的不曾,你尽说脑子秀逗的话”。
“那.....那你杀了多少人?”,卢波最终还是吞吐吐的问了出来。
“杀了多少?没细数过,大概三四个有的吧”,丁世平最终手指头也没数明白,“一排冲锋过去,谁知道是谁的人头,反正我是打过几场硬仗的”。
卢波好像嫌弃丁世平不够英雄,在他看电影里的英雄一个机关枪扫过去,起码撂倒十几个,“我看报纸上,越南鬼子菜的很,咱们过去就跟切菜一样,噗噗噗的”。
丁世平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子,“就你会胡说,那越南人是傻蛋啊,就是他炮兵,一炮轰过去,都炸不了几个人。必须啊,多打几炮,把山头给削平了,不然人家躲山坳里,防空洞里就没用”。
李爱军深有感触的道,“越南人哪里是好打的,咱不怕死,人家也不怕死。不光当兵的不怕死,人家老百姓也不怕死,一个半大小姑娘就敢冲你放冷枪,全民皆兵啊。人家越南人至今还没服输,不是还在边境上跟咱较劲嘛”。
“那你们最后?”,卢波没敢直接问。
丁世平明白卢波的意思,烦躁的道,“战场上,本来就是枪炮无眼,哪里还分什么军人和老百姓,这时候只有敌人与战友的区别。你小子懂个屁”。
虽然退役这么多年,但是战争的阴影始终没有在他心里消散。
李和最后插话道,“带我转转你这个厂子,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李爱军带路,李和跟在后面。
干活的人有六七个,以为李和是来看货的,也是见怪不怪,眼皮都没抬一下,闷头干自己活。
李爱军指着一台机器说,“这是上鞋楦与上填充料的合模装置,可以根据不同类型和尺寸的鞋体进行更换,你说怎么样?”。
李和瞥了一眼,真不怎么样,一看就是二手的,不知道哪里搞的淘汰设备,不过这样的条件也是不错了,也没打击李爱军的积极性,还是夸了一句,“挺好”。
“这几台针车车位不错吧?这可是我所有的家当都投了进去”,李爱军更显得兴奋了。
李和一看是小rb的品牌,不过几间屋子,也就这么几台设备,大部分还是靠工人手工,问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几台设备的?”。
李爱军把李和拉出厂房,才低声道,“听说是走私过来的,就在三元桥,什么东西都有,电器、摩托车,甚至骑车都有”。
李和笑着道,“不是我泼你冷水,你还是加油啊,这点底子还是没法到市场上竞争,南方的鞋子一旦大规模进来,你这点不够看”。
李和本来不想说这个大实话,大实话总归要伤人的,可是事实就是没法避免的啊。
李爱军沉默了一下,勉强笑了笑,又叹口气道,“那你的意思是?”。
不过叹气归叹气,他对是河是路也不大在乎,能走到今天,他已经很知足了。
李和也怪自己嘴巴欠,不过还是道,“我建议等你这阶段忙好了,还是多去南方走走,学学经验,如果只是自己闷头做,哪天被人淘汰了都不知道。制鞋业是劳动密集型不假,可最后也要加入市场竞争,讲究价格、讲究质量、讲究品牌的”。
“我心里也要数,我一直都有看书、看杂志期刊的,要不我怎么能买回来这些设备。竞争我不怕,我就相信我的质量肯定比别家的好”,李爱军信心满满的道。
李爱军老爹下的厨,直接做了几个大盆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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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润润嗓子”,丁世平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噜咕噜的一下子就进了肚子,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