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以前,李和不觉得这是找茬,而是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关怀,一个男人没有女人管着约束着,就大部分人而言,过的跟狗没多大区别。
所以都在奋不顾身的想着脱单。
人生很是奇妙,有时候自己觉得璀璨夺目,无与伦比的东西,甚至不惜抛弃一切也要得到的东西,过了一段时间或者稍微换个角度再看一下,便觉得它们完全失去了光彩。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躺在床上,李和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但见一片片曾经嫩绿的桑叶,如今变得枯黄,随风凋零,暗示着女子渐渐年老,颜色变衰,实际是指男子喜新厌旧的心来得快
他与何芳结婚也才这么几年,她不可能老得那么快,实际上,在一般人看来,何芳应该是越发成熟有气质才对。
他还是那么的爱她,还是那么的喜欢她,这一点从来就没有变过。
可是他发现,他不怎么愿意和她聊天了,甚至偶尔会有累的感觉。
他却发现喜欢和叶芝或者别的人聊天,这是一种新鲜的新奇的体验。
嗯。
他犯了天下所有男人都会犯的贱,喜新厌旧。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男人,如陈世美之流,简直是太多了。
他气恼的把被子蒙在头上,狠狠的朝着脸上拍了自己几下。
他再次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老祖宗把人性啊,都算的透透的!
“怎么了?”何芳关心的问。
李和摇摇头,“没事。”
何芳道,“开学,我带孩子先走?”
李和点点头,“没问题,我已经让董浩来接了,老丁他们估计也快了。”
不但李览,李沛他们开学的日子也近了。
也许是出于心里的愧疚,这晚李和卖力不少。
早上,起床刷牙洗脸,吃好早饭以后,他也没有找到其它的事情好做,就沿着村头村尾转悠。
虽然光景已经比前些年好多,但是此时能起瓦房的人家还是寥寥无几,依然还是那么几家,显得还是有几分破落。
“忙呢?”
“这猪真肥....”
遇到人就打招呼,他穿的衣鲜光亮,他家是村里为数不多的不穿补丁衣服的,何况作为能顿顿吃肉的人家,作为先富起来的有出息人士的代表,他走到村里,自然很容易得到大家的尊重。
而他也愿意和大家多说,谈来谈去的话题,无非就是计划生育,提留款,孩子读书,麦子收成。
没有人知道洛杉矶地区发生里氏6.6级地震,也没有人关心刚刚实施的《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力争到本世纪末最后的七年内基本解决目前全国八千万贫困人口的温饱问题。
不过对于前景,大多数人是有期待的,顿顿吃肉,来年打床新被子,建个李老二家一样的新房子。
最大的展望就是像李辉或者像招娣这样有钱买辆车跑货运赚钱,这是他们能接触到的,能直接感受到的最快的致富途径。
不甘心眼前现状的,或者在附近找小工做,或者背着放着被子的编织袋南下打工去了。
李和不知不觉走到了刘传奇门口,刘传奇正抱着外孙喂鸡蛋,看到李和来了,就把孩子给了他闺女,丢给烟过去,道,“坐。”
“你们村里开个会,把通到公社的路给修起来。”李和吐着烟圈道,“多少钱预计下,算我的。”
刘传奇吧嗒吧嗒道,“这真不是钱的事,除非公社出头,要不然咱们村开会没用,你以为我没想过修?早先,我们都想过修路,怎么也得铺个石渣,可是要在老路基上修,没多大意义,只够手扶车和拖拉机勉强走,再多一辆都不行。可是要扩宽就不好办,从咱们庄起头,往公社这一截路,过几个庄子呢,谁家愿意平白无故的被占田占渠?”
李和道,“我跟县里打声招呼吧。”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往往很大,比如眼前修一条路,还得通过一定的行政手段来,路归谁修,怎么修,占地怎么补偿,甚至路基高于村民自家院面这种小事,都需要协调。
“那就最好不过。”刘传奇自然明白李家兄弟在外面的人脉。
李和笑着道,“还是那句话,我们兄弟俩都不会出头,我会找别的单位出来办,还是那句话,别透底了。”
他还是打算通过教育基金会的名义行事。
“没问题。”刘传奇也习惯了李和这种态度。
董浩是先来的,李和让他歇了一天后,就让他送着何芳娘几个先回去。
后来的是丁世平,王玉兰总感觉在家没有过好,出去了,连个唠嗑说话的都没有,但是没办法,李沛他们必须回去上学。
李兆坤都不想回去,在家做土皇帝的日子太畅快了!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从村里到镇上,就连县里的干部都慕名跟他结交,让他很有感觉!产生了朋友遍天下的豪情!
他愿意回去,主要还是放不下他的游艇生意,在家的日子再舒服,也不能不赚钱啊!
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家子三下五除二的走个一干二净,只剩下李和孤家寡人一个。
他也没闲着,眼前需要一个空壳子公司作为教育基金会的法人。
基金会是不以营利为目的、独立享有民事权利和承担民事义务的法人组织,不管是以地大集团还是金鹿集团去做都不怎么合适。
虽然这些企业都是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