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再次兵临锦州城外百丈距离时,从锦州城中冲出来的明军竟然又全部退了回去,很快就一个人影也见不到,只留下黑乎乎的一片城墙矗立在那里。
不等豪格开口,岳托就大声骂道:“没种的南蛮子,只会玩这种虚张声势的把戏,真他吗的无聊!”
豪格眺望着城墙上燃起的火把,不解道:“赵率教这是要干什么?他可不符合他的性子,他到底有何企图?”
岳托冷笑道:“有个狗屁的企图,他就是个孬种,只会玩虚的,真正到了关键时刻就成了怂包。难道弟弟还没发现么,他就是在耍我们,之前他也是这样对待大汗的,如今不过是重施故技罢了。”
豪格收回目光,看着岳托道:“你真的认为他只是在耍我们?”
岳托不屑道:“那当然,你还以为他真有胆子冲出来跟我们打?”
豪格皱着眉头想了想,半晌后才缓缓道:“你说的也许是对的,明军哪是我们大金骑兵的对手,赵率教真要是出城野战的话,只能自取其辱。”
于是他们又各自领兵而回。
夜色渐渐深了,一弯明月高悬空中,后金营地中也亮起了一根根的火把,照的整个营地一片通明。
此时已经过了戌时二刻,夜晚无所事事,这个时代的人睡的都比较早。豪格解了甲,正要入内帐休息,却听得锦州城那边又是喊声大作,鼓声震天。
纵然是耐性极好,豪格也不由郁闷了,草了,明军还有完没完了,这是想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怒归怒,他还是快速披了甲,冲出营门外,带着旗下亲丁往锦州方向赶。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如果明军真的出城突袭的话,如果防范不及,还真有可能被他们所称。
当他来到营门外时,军中一名备御跑过来向他禀告道:“禀贝勒爷,明军这次冲到了第二道壕沟前就退兵了,此刻已经全部退回了城中。”
豪格大怒,指着锦州城方向骂道:“赵率教真是无胆鼠辈,只会干这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不敢出城与我大金铁骑决一高下。”
那名备御附和道:“就是就是,明军早被我们吓破了胆,哪敢出城与我们争锋,也只能玩玩这些小把戏,安慰安慰自己了。往后他们上报朝廷的时候,又会编造什么‘军队英勇作战啊’、‘出城与敌人血战’之类的鬼话,骗他们的皇帝老儿!”
豪格听得笑了起来,道:“你对他们倒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名备御也笑道:“那是,跟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们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贝勒爷您就安心休息吧,有什么事情自有小的们担着。”
豪格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赵率教为人狡诈,就算他们是虚张声势,你等也不可掉以轻心,务必要安排好人手轮番值守,严加巡视。”
备御答应了一声,道:“贝勒爷尽管放心,小的一定按您的意思办。”
豪格再次望了锦州城方向一眼,转身朝着营帐走去。
他本想好好的放松一下,可接下来明军的举动让他彻底抓狂。从戌时至亥时的一个时辰之内,明军又发起了两次类似之前的虚扰,声势造的比以往几次都厉害,可就是不见一个人影冲了过来。
折腾了几次之后,豪格又恼又恨,心中打定主意,明日一早便下令攻城,让赵率教也没有好日子过。至于今夜嘛,一定让兵士们养足精神,准备好明日的大战。
此时不光是他,就连军中的许多将领都已经明军不过是虚张声势,徒有其表而已,根本就不敢冲出来与他们作战。岳托更是直接无视明军的滋扰,连营门都不愿出了。
到了亥时一刻,豪格又被明军的呐喊声给惊醒,这一次他彻底选择了无视,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就当明军是在放屁好了。
没多久,他就发出了细微的鼾声,再次进入了梦乡。
可是,接下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却再次将他惊醒,只见一名将领冲进了营帐,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贝勒爷,明军杀过来了……”正是之前的那名备御。
豪格一个咕噜爬了起来,对着他喝道:“你说什么?”
“明军……这次……这次真的打过来了!”
豪格怒不可遏,快步冲向挂着盔甲的木架子,一边穿戴,一边喝道:“慌什么慌,就算他们冲过来,又岂会是我大金勇士的对手。传令下去,集结战兵,迎战明军!”
“喳!”备御应命,连忙出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