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慕承也有些乏了,催促她:“然,睡吧。”
“恩,舅舅晚安。”
陶然依依不舍的切断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时差,爸爸那边正好是中午。拨了他的手机,响了第一遍没人接,她不死心的又拨,终于接听,声音很低:“然宝,你那边几点了,怎么还不睡?”
“爸爸,你...”
陶然的话被打断:“我在参加跨国集团的商务会谈,不方便说话,晚点给你电话。”
陶然看着屏幕上显示的21秒的通话时长,就是不善言辞的蒋慕承都能跟她扯上一阵子,可是自己的父亲永远都是忙。
现在的头脑更加清醒,毫无睡意,这个时候她竟然莫名的有些想念慕时丰,这么晚了,他应该早就入睡。
但还是不受控制的发了条信息给他:【你怨恨过你的父母吗?他们为了自己的事业,忽略了你的成长。你怨过他们吗?】
慕时丰的电话打了进来,她迟疑了几秒才接通,慕时丰责备道:“怎么还不睡?”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刚才的那条信息好像有点矫情。她微微叹息:“睡不着。”又问:“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我还没睡。”那边沉默片刻:“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他原本没有温度的声音此刻通过电波传来,在无声的夜里显得分外温润。
“也没什么,就是由那个胖丫头照片引起的。”她说着还无奈笑了声,觉得慕时丰自己取的这个绰号还真是形象。
“想到小时候就想到我爸,刚才打了个电话给他,他在忙,没时间理会我,所以就悲春伤秋的给你发了信息。”
“陶然,我不会安慰人。”
“慕时丰,原来也有你不擅长的。”
那边默了默:“多呢。”
真不容易,能让他服软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她问:“比如?”
“比如,不擅长混进女厕所。”
陶然:“...”又在变相挖苦她进了男厕所,是不是非要每天都提醒一遍她看光了他?
“陶然?”
“在呢。”她好像听到了那边传来风声,问道:“你在外面?”
“恩,在露台抽烟。”
“你才多大就开始抽烟!不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吗?”
他的声音夹带着笑意:“你管我?以什么身份管我?”
“...”陶然一下子憋气了,她没有勇气说出以你未来媳妇的身份。
他说:“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就是慕时璟送我的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他说我成年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可真纵容你。”
“还好,他知道我不会变坏。”
陶然静静听着他的声音,心平气和跟她聊天的慕时丰让她莫名的有安全感,或许有些话这个时候问他,他才能给出正经的答案。
“慕时丰,有那么多女生追你,为何不谈场恋爱?”
过了许久,那边始终没有任何声音,她都怀疑是不是电话断掉,看看手机屏幕,还在通话中,她没再追问,而是静等。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答非所问的说了句:“陶然,你拥有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翌日。
陶然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沈凌正给她准备早餐,虽然每次吃不了多少,可只要在家,沈凌都会早起给她准备丰盛的早点。
她一时感慨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沈凌,撒娇的说道:“三哥,谢谢你。”
沈凌的第一反应就是:“然宝,没零花钱了?”
陶然一脸心痛的放开他,她长的就这么功利性?
因为睡眠严重不足,早饭吃的索然无味,哈欠一直连着打,两眼都睁不开来,头脑也发胀,她眯着眼睛在吃三明治。
沈凌瞅了她一眼,戏谑道:“昨晚又看小说了?”
陶然强撑着睁开睡眼:“没啊,沈凌,我在你眼里就这点人生追求?”
沈凌‘呵’了一声,也懒得跟她废话连篇,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快点吃,我周一有早会。”
她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我吃饱了。”趴在餐桌上昏昏欲睡,突然想起周末去玩的事,一时间又有了精神。“三哥,这个周末我不用去补课。”
沈凌狐疑的问道:“辅导老师没时间?”
“不是,四舅要带我出去玩。”
沈凌冷嗤了一声:“那个万年冰块也要出去晒太阳?就不怕被晒化?”
陶然一头黑线,沈凌和四舅一直都不太对付,应该说是互看不顺眼,而她经常沦为肉夹馍。
沈凌将她送到校门口就调转车头离开,赶着去公司开早会。陶然看到校门口值周的同学时,有一刹那脑子里是空白的。
她怎么忘记了今天轮到她们班值周。今天全天不用上课不说,还可以去检查课间操啊和眼保健操什么的,她要申请检查高三年级...
可是看看身上的衣服,完蛋,又没穿校服。对于值周的学生,领导可是再三要求必须要穿校服起到带头作用。
怎么办?
“哟,这不是我们胖丫头么,搁这里算风水呢?”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用转头她就知道是慕时丰这个...贱人。可她还是没骨气的转头看向他,一时间五脏俱焚,今儿太阳从西边出吗,他竟然穿着校服,多新鲜。
见她一直盯着他校服看,笑着问道:“很帅是吗?”
陶然:“...”你不穿衣服时应该更帅。
他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的将那件校服上衣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