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高公公,高公公,你要什么只管说,我们什么都答应你,只求你千万别伤害皇上!”劳国舅早已经急的汗流浃背了,就差没给高德顺跪下了。
谁知高德顺听了这话反而更加放肆的笑了几声,“皇上!他也配?劳国舅到了这份上了,你还不肯说实话吗?莫不是你想要这个孩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种?”说完他又附在皇帝耳边,“你以为你真的是周家的长子吗?可笑!你根本就是齐氏与劳国舅厮混留下的野种!先皇早就知道此事,却一直忍辱负重你可知道他苦心筹谋的就是为了今日!哈哈……皇上,老奴总算完成您的嘱托了!”
直到腰间一阵剧痛,皇帝才从高德顺刚刚说过的话里面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劳国舅。而劳国舅正一脸愧疚的望着自己,同样劳克勤也是一脸的茫然。高德顺的话着实让他太震惊了!但是正是因为那些话,劳国舅之前的种种作为也都变得合理了,原来如此……原来这天下几乎要变成他劳家的了!呵呵,这个世界还真是可笑,偏偏在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正是一切破灭之时。
高德顺的毒果然猛烈,皇帝的脸色瞬间变成铁青色,嘴唇也渐渐染上了黑色。高德顺一把拔下匕首,迅速刺入自己的胸口,正当劳家父子赶忙过去扶着皇帝之时,高德顺大喊起来,“快来人啊!劳家父子造反了,他们要刺杀皇上!快来人啊!劳家父子刺杀皇上……”
劳克勤上前就是一脚,高德顺应声倒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却在此时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晨带着上百名护卫操着长剑围上来。而更让劳家父子想不到的是,最后进场的还有两位。一位是皇太后王氏,一位则是三皇子周祺钰。
见到这两人出现,劳国舅便清楚的知道一切已经成定局了,劳家败了。可劳克勤却不这么想,他拒不承认自己刺杀皇帝,一口咬定皇帝是高德顺所杀,而他杀了高德顺。
太医过来之后认定皇帝正是中了匕首上的剧毒而死。而那把有毒的匕首刀柄上清清楚楚的刻了一个克字。这样的匕首劳家一共就两把,乃是永安公主专门找宫中匠人打造,立勤克勤两兄弟各一把,分别刻着立,克二字。显然这把匕首是劳克勤的无疑。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劳克勤想起皇帝被刺之前已经中毒,便命太医查验高德顺之前捧在手里的酒壶,并告诉众人高德顺先给皇帝喝了毒酒然后才用的毒匕首。
既然已经有了足以致命的毒匕首,何必还要用毒酒?这根本就说不通的吧?连太医听完他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这个劳克勤分明是已经急疯了了吧?
自始至终劳国舅都不发一言,呆呆的站在后面看着眼前的众人决定自己还有整个劳家的命运,这一切从一开始根本就是一个赌局。既然是赌必然要有输赢,他押上了自己的全部,然后输了,不过是命而已……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孩子,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皇帝,最可怜的就是这个孩子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自己的亲爹放在了赌桌上,然后被自己喊了将近三十年的父皇算计至死!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三皇子叫太医按照劳克勤所说的去查验酒壶,可太医倒了一杯酒,放入银针一试,银针依旧通体发亮。这下子劳克勤傻眼了,怎么可能?他明明看见皇帝喝了酒之后就开始腹痛的呀,酒怎么会没毒?
皇太后却不想继续跟他们一起发疯了,命人将他们二人打入死牢,待此事查明再做处置。
劳克勤叫着喊着却还是被拖走了。
第二日早朝,皇太后垂帘,发布了皇帝遇刺的消息,并劳家父子入宫行刺一事。刹那间地动山摇,之前跟劳家关系密切的那些官员开始人人自危,而因为劳家郁郁不得志的那些人则开始四下活动将手里头掌握的劳家大大小小的罪证一一列表,准备联名上奏。
三皇子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来到礼王府。
宇峰此时已经去了军营,劳家父子被抓,他担心劳家剩下的那些亲兵狗急跳墙。礼王爷这段时间身体不适,根本无法亲自出来招呼三皇子,礼王妃只好亲自上场。可三皇子却指明要席翠出面。
席翠无奈只能出来,三皇子支开礼王妃,递给席翠一块白布,上面似乎沾染了血迹,大概时间已经很久了,血迹已经开始变成铁锈色。
席翠打开一看,竟是孙老将军的绝笔书。上面记载着当时在西南发生的所有事,包括孙老将军的死。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孙老将军根本不是被席云剑所杀,而是劳家家奴刺伤了他,而他将计就计索性自我了结了。其目的是逼席云剑“死”,转而让他用另一个身份活下去。与此同时为了留住手里的兵权,将最后的机会给了南宫宇峰,只有他死了才没有人能盖住南宫宇峰的锋芒。因为孙将军明白,就算他凯旋而归最终还是要将手里的兵权交出去,先皇一旦出事有劳家在继位的只能是周祺泰。而周祺泰这个人生性多疑,对先皇留下来的这些老人定然不会信任,只要南宫宇峰表现的容易掌控,周祺泰自然会考虑利用南宫宇峰来平衡朝中势力。如此一来,兵权就还在他们自己人手里。
从信里面看,孙老将军当时并没有想过他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