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时忽然朝阳公主身边的丫鬟急忙上前,扶着朝阳公主道,“公主您如今是有身子的人,可不能坐这么凉的石凳,奴婢还是去轿子里给您那垫子过来吧。这孩子指不定是将来要做世子的人,可要小心些……”
“世子?”不知为何听到这两个字席翠不由自主的想起宇峰来。
朝阳公主笑着将那丫鬟打发出去,面色微红的看着席翠,“看样子宇峰是还没告诉你呢吧?也是这种事情叫他如何开得了口呢?我就是知道他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才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丽香跟惠香,谁知道宇峰竟然没让她们见你……真是的,事情闹成这样,还非得我亲自过来告诉你了。”朝阳公主说着又是一阵恶心,捂着嘴好半天没说话,平复了一会情绪之后才又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如今孩子都有了,宇峰那边却迟迟不给我答复,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再怎么说都是一国公主,难道要我未婚生子吗?席翠,你也是女人,我们之前交情还是不错的,你至少看在我曾经帮助过芸婷的份上,这次就帮帮我好不好?宇峰,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哪怕是做小,我也愿意,只要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他,求求你,帮帮我,啊……”
“好啊,我可以帮你让他抬你进门,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进门之后你只能做妾,连平妻什么的都不要指望。因为我曾经要宇峰立誓,娶我之后只能纳妾却不能娶平妻,他已经答应了。虽然你是公主,但是抱歉,誓言就是誓言不可更改。”席翠觉得胸口似有一团气堵着,连呼吸都感觉很痛了,可脸上却还是笑着,至少在气势上她不能输给任何人!
“大胆!你这是什么话?公主堂堂金枝玉叶岂能做妾?原本这件事只要咱们公主跟皇上说一声,就是要南宫宇峰废了你另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咱们公主仁厚不想那样对待你,可你竟然这般不识好歹!”那丫鬟拿了垫子过来,一边扶着公主站起来铺上垫子一边对着席翠吼道。
席翠也不生气,饮了一口茶,对着公主道,“公主,怎么你府上的下人都这般没规矩?这要是进了南宫家,我这做当家主母的是管还是不管啊?”
朝阳公主闭上眼睛,沉思了好一阵,将身边的呃丫头赶出去,又示意要席翠将菱香跟厨娘都支走。席翠对菱香点点头,菱香有些犹豫,可还是带着厨娘到了后面。
人都走开之后,朝阳公主从袖中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带着血迹的纸张来,摊开放在席翠面前,“这封信可是王少梅写给你的,上面好像说起了王少菊的一些事,似乎跟你有关呢……先皇最宠爱的菊妃在先皇驾崩之前就被人掳走不知去向,这件事在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啊!按道理左右不过一个女人我皇兄也不一定会在意,可是如果这个女人肚子里还怀着先皇的孩子的话……而你明明已经知道这个事实却还是执意要带走那个女人,你说你是不是另有所图啊?我真想知道皇兄看到这封信之后,宇峰还有什么办法保你!哦……不对,应该是在你与南宫家满门之间做出何种选择!席翠,你真了不起啊,活了短短十几年竟然可以亲眼见证四个满门被灭,还有一个权倾朝野的王家销声匿迹……”
四个满门!席家,她家,劳家,还有一个南宫家吗?担心的终究还是发生了,她最终还是牵连到了南宫家……
“你想怎样?”席翠强撑着保持镇定,其实早已心乱如麻。
“我要的很简单,你一直都知道是什么。我知道你席翠是个说话作数的人,所以在这里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只要你答应我,这封信我便给了你,而王少菊那个人我也会忘了她。如何?”朝阳公主知道席翠已经动摇了,心里激动起来说话难免速度加快。
席翠看着眼前的信,石桌下的手早已攥成了拳头,却无处发泄。
见她还在犹豫,朝阳公主决定再添一把火,“我知道之前皇兄给了你另一封信,好像是孙将军的绝笔书吧?你可是已经拿着它很久了,我皇兄那边可还在等着你的消息呢,他好像说你若是做不出选择他就会出手帮忙了。我怕……我皇兄的手段有时候太过绝情了,连我都害怕!这样,你只要答应了我,皇兄那边我自会帮你拖延。最重要的是一旦你答应了我,这件事就不用再为难了啊!你想到时候你已经离开了南宫家,没了礼王妃这个身份的负累,你就是你自己,到时候你就以你自己的身份去孙家。你是淮安侯府曾经的丫鬟帮着自己从前的主子平反冤情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任谁也不能说三道四不是?”
是啊,曾经淮安侯府的丫鬟,这辈子她席翠注定是躲不开这个身份了。她从来不觉得这个身份让自己没了脸面,但是淮安侯府就像是一个魔咒一直套在她的头顶,让她觉得似乎永远都躲不开似的,实在是太累了。
“好……我答应你,回去我就跟南宫宇峰要休书,但是你最好也记得自己的承诺!”席翠站起来,扶着石桌,冰凉的触感仿佛直接渗透到她的心里。
叫了菱香出来,席翠先一步出了院子。
身后的朝阳公主也慢慢站起来,看着席翠离开的背影,悠悠道,“我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是我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