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氏眉头一跳,这些日子她不光要忙着过年之事,更要帮衬着三房那边的事情,忙得她几乎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马儿那事更别提去详查了,现今听夏楠这么说,可是有眉目?
她紧紧盯着夏楠,便见她道。
“舅母,前些日子楠儿房里的丫鬟出门采买东西,经过马房时无意见着里面有一对男女在厮磨……我那丫鬟瞧见俩人如此,吓得就要跑,可却听见那丫鬟问起来当日马车一事,她便躲在墙角。”夏楠说的时候,苏氏双眉微微蹙了起来,
“他们说着什么?”
只听夏楠神色一凛,眸中闪过一抹厉色,“那小厮说笑着让那丫鬟该好好感谢他,若不是他给那马儿喂食毒马草,后面的事情哪有那么顺利。楠儿一听,便立马去查了这毒马草,可查阅到的是,这毒马草生长在西北地区的草原上,马儿一旦被喂食这种草,一刻钟内会发疯,变得难以控制,再过不到一个时辰,马儿便会流血致死在京城并无种植,而因这种毒马草毒性强烈,在京城之中是禁止销售这种草儿的。”
夏楠说完,苏氏眉头更深蹙了起来。
“那毒马草是丫鬟给的?既然是禁止销售的草儿,为何一个丫鬟会有?”
“这个楠儿就不清楚了。楠儿听闻,觉得这事重大,便来告诉舅母了。”
“你那丫鬟所说的话,可为实话?”苏氏面带厉色,眉眼间竟是主母风范。
夏楠对上苏氏锐利的双眼,眸中一片坦然,“楠儿自是信我那丫鬟的话,这等事情,想必她也不敢乱说,事关重大,还请舅母着重调查。”
闻言,苏氏点了点头,“与那小厮相通的丫鬟,可知是哪个院子的?”
夏楠摇了摇头。
“舅母您问我,我定然是不知的,何不唤我那个丫鬟进来呢?”
苏氏点了点头,夏楠出去,领了正在掌事堂外面等待的鸳儿进来。
鸳儿一进来,正对上苏氏锐利的眼眸,心中不由得几分忐忑。
“把你那日所见所闻再说一遍。”
闻言,鸳儿不由得望了夏楠一眼,见着的却是她昂着的精致的下巴。
她恭恭敬敬,对着苏氏,将那****所见所闻一字不漏全数说了出来,说得更是比夏楠说的还要详尽。
“你可记得那两人的模样?”
鸳儿摇了摇头,“那日婢子心提到嗓子口了,听到这事赶忙回了院子,生怕被他们捉到,并没有注意看他们是何模样。”
鸳儿说着,小心翼翼抬眸打量了苏氏一眼,见她微抿的唇角似乎不悦的样子,又道:“不过,婢子记忆力比旁人好那么一点,若是这站在婢子面前,婢子肯定能认得出来的!”
“哦?”苏氏抬眸望了她一眼,后者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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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儿跟在夏楠身后,缓步走回院子,心中莫名有些忐忑。
“姐儿,您为什么不让婢子直言,说那丫鬟是七小姐的贴身丫鬟啊?若是直接说了,大夫人不就可以直接去找七小姐吗?何必还要再多折腾一趟呢?”
闻言,夏楠浅笑,“你以为只听你只字片语便要大夫人相信你吗?大夫人主持侯府多年,这点事情,她定能查得出来。”
鸳儿在背后不由得点了点头。
也是,大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她生活在侯府那么多年怎会不知道呢?
大夫人性子虽温和,但她的手段却不温和。
她犹记得约莫是两年前,一个被姨娘收买的小丫鬟在大夫人的汤里下药被发现,那小丫鬟被送进侯府的刑事堂被鞭子活活打死,那姨娘进了刑事堂,被生生剁掉双手,血流不止而死。
鸳儿只要一想起这事,身子不由得一阵颤栗。
踏在由鹅卵石铺着的小径上,夏楠心情有些微妙,她本来是准备出府的,可想了一下,却打消了念头。
现今府里不太平,她还是少走动为妙,她是不信,房姨娘还没利用到她,真的会对七号书斋动手。
思绪之间,夏楠也忘了看前面的路,迎面撞上一抹玄青色身影,鸳儿想要提醒她都来不及。
夏楠猝不及防撞入一个坚硬的怀抱,挺直的鼻子撞到那硬如钢铁的胸膛,她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你没事吧?”
夏楠被这么一撞,只能死死捂着鼻子,蹲在地上不停摇晃着头,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却蓦然闯入耳尖。
“姐儿!”鸳儿急忙去扶夏楠站起来,着急着要看她的鼻子,可夏楠却捂着鼻子死死不肯松手。
她感觉……有股湿滑的液体在流出来。
夏楠站了起来,却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蓦然对上一双深眸,那一瞬间,她像是被闪电击中了般,整个人动弹不得。
男子眉头紧蹙,温润如玉的脸庞带着关怀,深眸更是带着歉意,望着夏楠手缝间流出的鲜红色的血液,眉头几乎可以打结。
他没想到,走着还能撞到人,还能把人家的鼻子给撞出血……
“这位小姐,你要不要……”
他的话还没讲完,夏楠却猛地一下子越过他,迅速跑开了。
留下他在风中凌乱……
夏楠跑得很快,鸳儿愣了一秒,超那人鞠了一躬急忙追了上去。
“姐儿你等等我啊!”
顾常庭眉头紧蹙,写满了疑惑,明明是他撞了她,为什么她突然跑开,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而且,他明明看见她眼里打转得几乎涌出来的眼泪,还有那艳红的血液,明明是受伤了!
他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