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娴话音刚落,在场瞬间寂静无声,只有屋里几人因为太过惊骇而成的呼吸声。
“你说落儿喝了药之后抽搐了起来?好端端的怎会出了这事,那药呢?昨日怎么也没有人通报一声!”苏氏一连串的疑问,全都落入夏娴暗淡的眉间。
“落落只是抽搐了一下,随后便平静了,她自己也说是无碍,我便没多放在心上,可没想到到了子时,落落的腿又抽搐了起来,那时我在想起来找人。可昨日元宵节,母亲怕有人吵闹到我们,便让底下仆人早早落了锁,大半夜的我出不去,落落疼得眼泪一直掉!”
夏娴边说着,泪珠儿也是不停地滑落。
“昨夜我俩都无眠,落落疼了一会哭着哭着又睡着了,可不一会儿又抽搐了起来,我是又气又急,可又毫无办法,早早我便让身旁的丫鬟去请了大夫,大夫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来,娴儿斗胆,请大伯母彻查此事!”
“这件事情一定有猫腻,我与妹妹二人能力微薄,根本无法将此事查清,这件事情可以毁了落落的一生!请大伯母还落落一个公道!”
到最后,夏娴已经泣不成声了。
在场的人,有哪几个不是眼眶含着泪的。
任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原本夏落是可以痊愈的,可现在是谁敢在她的药里动手脚,还是在元宵节这天。
马车一事苏氏已经查了个大概,府里姐儿也都相安无事,除了夏落受了伤,但御医也说了可以痊愈,她便将口风压紧,为的就是不将这大过节的气氛搞得低压。
可如今节日刚过,夏落又出事,这次竟然还是在侯府里。
那还了得。
这件事情若是没能查个水落石出,怎能给夏落一个交代,怎能给三房一个交代!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夏落的腿。
“娴儿你先冷静,这事大伯母定然给你二人一个交代,不过现下最重要的事先把落儿的腿给治好。”苏氏极为冷静,“杰哥儿,你现在就去太医院,请秦太医过来替落姐儿看诊,秦太医与世子爷颇有些交道,应该是可以请得动的,若是秦太医不在,你便瞧着太医院哪位太医在,便请来替落姐儿看诊。”
苏氏很冷静的安排,井井有条。这时候便体现出侯门大妇的风范了,若是现在换了李氏,那不知道得折腾成什么样子。
“好。”
夏睿杰也了解情况,三步做两步便出了门。
苏氏又对夏娴道:“往后若是遇到昨夜那样的情况,切记一定派人出来告知我,不管多晚,莫要出了事情方知晚!”
苏氏说完,又在身边的丫鬟耳语了一番,那丫鬟随之便下去了。
纪氏看着苏氏的模样,眼中满意更甚,她走近夏娴,握起夏娴的手。
“祖母知道你紧张落姐儿,但祖母的娴姐儿也该好好休息,莫要妹妹还没好,姐姐先倒下了,你大哥已经去请御医了,相信不多时便能到了,带我们去看看落姐儿吧。”
被纪氏握着手,手上传来那略微粗糙却温暖的手感,夏娴莫名鼻子一酸,眼眶中豆大的泪珠儿仿佛都要宣泄而出。
纪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道。
“姑娘家的眼泪是金豆豆,哭多了就不值钱了。”
这是在教她道理。
夏娴一直以为,纪氏身旁有了夏楠跟夏颖,就再也重视不起她们这些孙女,她平日里,也从不教她们一些理儿,全是一些孝悌礼仪,生分得很,可今天,她却动容了。
一行人早早地便往蝶翠轩去,守在门口的婆子瞧着这一行的人,吓得一个激灵,早起时的瞌睡虫瞬间也赶跑了。
“老夫人。”
纪氏淡淡点了个头,威严地走进了里面,一个珠圆玉润的妇人走了出来,见到老夫人,赶忙上前行礼。
夏娴顺势挽住了她的手。
“奶妈,落落可还好?”
这妇人是夏娴与夏落的奶妈,李氏虽对两人有所关爱,可到底性格使然,对两人的照顾不到位,这个奶妈恰恰填补了这份空缺,因此夏娴夏落两人对这位奶妈可谓是尊敬至极。
奶妈姓俞,轻叹了声却没有对夏娴说,而是望向了纪氏,显然,这位奶妈是个明白人,也懂得尊卑。
“六小姐早晨浑浑噩噩又醒了一次,方才才睡下,奴婢看着六小姐这般受折磨也是心疼不已。老夫人,要不要奴婢叫六小姐起来?”
夏落才睡下,可见是被折磨得不安稳,她们又怎会要再打扰呢。
“落姐儿这会儿才睡下,想必是受了不少折磨,苦了这孩子了,我就在屋内坐着吧,你们也给我安静点,莫要吵了落姐儿休息,这会儿估摸着御医也快到了。”
纪氏这般说着,一行人大约五六人便进了屋。
屋里很安静,一行人都没再说话。
不知是否是有了动静,夏落也幽幽转醒,一眼望了过来,竟是见到了许多人,一下子有些呆愣。
“祖母……”
她声音有些哑,表情有些惊恐,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夏娴急忙过去,抓住了她的手。
“落落,祖母还有姐姐她们是过来看你的,等会儿御医就来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纪氏同样安抚了夏落几句,不一会儿,夏睿杰便领着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进了屋。
在场有不少女子,但来者是医士,倒也没有太多禁忌,朝纪氏问了好,便替夏落问诊了。
来的人是秦御医,他的医术在整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