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一事风波渐平,天气也渐渐回暖,夏楠正蹲在院子前,打理着她的花儿。
她打算在门前搭个葡萄架,等夏日到时,便可在葡萄架下乘凉,还有酸甜可口的葡萄吃,最为雅致了。
她刚忙完手上的事情,便有小丫鬟拿着一封信件过来,夏楠看完时眉头已然蹙成了山峰,她当即便去了韶松堂。
韶松堂内,纪氏正品着茶,见夏楠前来,便也招呼她坐下。
纪氏泡的茶色泽鲜艳,浓度适中,气味怡人,夏楠不由得多喝了两杯。
纪氏看出来她眉间的焦虑,便问道,“怎么了这是?”
夏楠也没藏着掖着,便将童先生在信中所说的话同纪氏说了一通。
“淮南一带庄稼颗粒无收?”
“嗯。”
“这种事情并无可能,淮南一带雨水丰润,就算蝗灾情况严重,也不会颗粒无收。”
“确实如此,童先生先替我去了一趟淮南,查出来证实是先前发放下去治理蝗虫的药物出了问题,导致整片庄稼颗粒无收。庄稼受损,最受损害的是底下的农户,如今这些农户不知受了何人的挑拨,一众吵闹着要见东家。”
夏楠说这话时,双眉也忍不住紧蹙。
“那你是打算亲自前去?”纪氏问道。
夏楠颔首,轻点了头。
纪氏缓缓才点头笑道,“嗯,你想去就去吧,这倒不乏是个锻炼的机会,祖母也不能事事都经手。”
夏楠今日前来,便是想取得纪氏的同意。
纪氏见她面上还带着难色,了然道。
“我的楠姐儿思念家中,回去探望一番。这样行了吗?”
侯府姐儿出行,自得寻个由头,莫不然,岂不是叫旁人怀疑了去。
闻言,夏楠这才展露笑颜。
童先生已经在归来的路上了,他生怕夏楠只身一人前去淮南太危险,便不计辛勤,从淮南回来接她一同前去,这信件则是让人快马加鞭传送的。
夏楠要回江南的消息一瞬间如同长了翅膀般,侯府众人皆知,住在夏威侯府四个月余的表小姐总算要回自己的‘家’了。
童先生很快便到了,夏楠简单收拾了一些行囊,便带上抱月出了门。
院子里其他几个丫鬟虽机灵,但体力之类的怕是更不上,抱月这时候就体现出了强大的作用。
对于夏楠要‘回去’一些时日的消息,侯府里大多数人皆是冷笑。
长公主一事这件事虽过去了,但一些风波犹在,她顶着长公主救命恩人的名声在这个时候回家,摆明了是想把夏威侯府当踏脚石踩。
夏楠可不知旁人怎么想,她命人给初阳送了封信,便随童先生去了淮南。
从京城去淮南,至少有五六天的车程,这几日舟车劳顿,夏楠却无半句怨言。
童先生看在眼里,对这个他打小看着长大的女子更为怜惜。
去往淮南路程遥远,马车要连续走上五六日。
这几日夏楠除了食宿,其余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童先生本想放慢脚程,可她却说不用了。
很快,她们便到了淮南。
“小姐,这几日我们恐怕都要住在这里,我先带你去这里的住处,休息一番,等会儿会有这边的管事来向你报备这里的情况。”
夏楠淡淡点了点头。
童先生将一切都安排好,她自是没什么问题的,况且,这几日舟车劳顿,她虽不说,可也颇为劳累。
这几日他们要住的地方,是这边的管事准备的,听童先生说,这管事今日有事,需晚点才能来见她。
夏楠跟在童先生身后,走过垂花门,便见着两旁的抄手游廊,直入通道,便到了后院,这边栽种着许多花草,一进入便有股好闻的花香缠绕,再路过几个拱门跟回廊,便到了夏楠所住的厢房了。
童先生先去安排了下事务,夏楠则先收拾了一番。
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婢女送上来一些吃食。
其中一位婢女道,“大小姐,这些是童先生特意为您准备的。”
说完这几个婢女便下去了。
夏楠看了眼桌面,送上来的吃食种类繁杂,有糯米丸子,莲子羹,玫瑰水晶糕,炒青菜,白切鸡,红烧肘子,两碗白米饭,加上一小碟酱菜。
夏楠眉头轻挑,却没说什么,吃食这么多,她便让抱月与她一同用了膳。
饭后多久,童先生便领着一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前来。
“大小姐,这位便是负责这些良田的胡管事,底下的几百户农户都归这位管事管理。”
胡管事名为胡海,长着一副和善的脸,微胖,望向夏楠时眉眼带笑。
“早前便听童先生说,东家的大小姐要前来这里,有失远迎了。”
上次前去夏威侯府的几位管事里,并没有这位胡管事,所去之人,即为纪氏信任的,胡管事没去,夏楠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胡管事事务繁忙,是我唐突了。”
“大小姐这话老胡我可承受不起,您是我的东家,老胡可还是靠着您吃饭的啊。”
嘘寒问暖后,夏楠便直奔主题。
“胡管事,今年庄稼的情况,好像有些严重,具体的事情,我想听你说说。”
那胡管事显然早料到夏楠会如此过问,旋即便道。
“诶,都怪老胡能力差,要不然怎会惊动大小姐您呢。”
他的话无时不刻不带着恭维,夏楠略反感。
“去年十月庄稼出现了一批蝗虫,我便让人买了一些除蝗虫的药剂,一阵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