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顿时怔了两秒才开口问道:“她要送什么‘好东西’给你?”
音色听似平淡,却是夹着丝丝颤抖,深幽的眼眸中冷凛之色一闪而过。
“怎么了?”关慈恩淡淡问道。
她正垂头理着他的衬衣衣袖,没有看到他的神色变化,但秦玉惠却是将他的表情完全捕捉进了眼里,她定定的带着探究的意味儿看向了他。
“没事,”他惊觉自己失态,抬眼看了秦玉惠一眼转瞬便神色自若,“我只是很好奇你这个好闺蜜会送什么给你?”
“别人都还没有送呢,肯定不会先给我说,何况婚礼当天拆礼物才欢喜幸福嘛。”关慈恩娇声说着。
秦玉惠的唇畔几番蠕动之后终是什么也没问出,她回身望着病床上的关仲清,用背影清清凉凉说道:“你们两人结了婚,双方相互信任,专一忠诚是很重要的,我是过来人了,很多事情看得比你们通透,我的建议你们还是要听听,是不?沈谦?”
她的话听似说给两个人听的,实际最终却问向了沈谦。
沈谦心里跟明镜似的,也感觉秦玉惠定是看到他方才的变化有些怀疑了。
他牢牢的牵紧关慈恩的手,静静的看向她,沉了声说:“是的,伯母您说的是。”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关慈恩,眸光温柔似水,他轻声说:“慈恩,相信我,你会是我的唯一。”
关慈恩的耳根迅疾红透:“你干嘛?”
“给你表忠心。”
关慈恩轻轻的翻了个小白眼,撇撇嘴说:“要不要写个什么提醒便贴之类的贴你脑门上啊?”
“你取笑我?”
他说着骤然挠了一下她的腰肢,关慈恩登时痒得跳脚。
“沈谦,你别闹了,别——别挠了——”她笑得快颤气,飞快的往门外跑,沈谦则是跟着追了出去。
秦玉惠看着一瞬空荡荡的病房,又看向病床上的关仲清,淡声呢喃:“她都被爱情冲昏头脑了,但愿……但愿他能给她幸福。”
她刚刚将沈谦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直觉告诉她沈谦似乎很不喜欢骆茵。
她亦是知道关慈恩和骆茵的交好程度,沈谦见过骆茵应该不稀奇,然而他脸上这样不喜欢一个人的神色真是让她有些费解。
没过多久,关慈恩便给她来了电话,叫她一起出去吃晚餐,秦玉惠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关仲清,淡声回绝:“不用了,晚一点家里的佣人会送过来了。”
关慈恩便没再坚持,而是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后,跟着沈谦上了车。
他们去到一家情调咖啡厅点了牛扒,两人吃得很开心,结束晚餐之后,沈谦去卫生间的路上给高胜寒打了个电话。
“什么?跟踪盯着她?”高胜寒在电话那头提高了声量,“还要我亲自去?哥,你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胜寒,骆茵远远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清纯,总之你必须亲自盯好她,直至我和慈恩的婚礼结束。”
沈谦说得很坚定。
他的直觉,骆茵不可能那么好心对关慈恩的,特别是先前她演戏的那一出出,实在让他心有疑虑。
“谦哥,你说你这么使唤我,给我点什么好处?”高胜寒此刻把玩着打火机,慵懒问道。
“胜寒,婚礼之后,我把许可可解放出来专门去你那里给你做特助。”沈谦亦是慵慵懒懒的回答,这两人最近打打闹闹的时间太多,他似乎看出了他们之间不一样的火花。
高胜寒邪肆一笑,“成交!”
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高胜寒盯着骆茵,发现她仅是去试穿了伴娘服,便窝在酒店足不出户了。
然而婚礼前一天的下午,高胜寒跟踪她发现她竟然去了一家私人医院,挂的竟然是“妇产科”???
他打给沈谦的时候,沈谦正看着家里的佣人和秦玉惠在铺婚床。
大红喜被上,一捧花生一捧蜜枣,桂圆的撒着。
她们还在念着什么“甜甜蜜蜜,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话。沈谦看着那两道忙碌的身影,听着那些话语,唇畔始终悬着幸福的笑意,遂也只是回复了高胜寒一句“知道了”便没了下文。
明天就将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了。
而关家此刻亦是喜气洋洋,佣人们忙碌着贴“囍”字,布置房屋,明天沈谦将从这里把关慈恩接走。
关慈恩则是坐在关家洋楼她自己的卧室里整理她的衣物。
尽管她和沈谦同居了半个多月,但是她的东西并未真正的全部搬去那边,他们说好婚礼之后就全部搬过去了。
她拉开抽屉,蓦然发现了烟盒,才惊觉她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碰过烟了。
她自己禁不住感叹爱情的伟大,竟然能让一个深陷泥沼的人完完全全的抽身出来。
她思绪飘飞之时,关仲华已经走到了她的房门口。自从他们公布婚讯之后,自从沈谦来打理关氏事务之后,她已经成了个闲人。
好在关仲华也乐得逍遥,因为她和陈盛泰的关系也基本明朗化了。
他们不再偷偷摸摸的见面约会,而是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
然而因为收购关氏的失败,因为关慈恩的风光大嫁,她始终心里膈应着。
“哟,一个人在收拾东西?新嫁娘还真是寂寞的很啊!”关仲华尖酸的话语一出,关慈恩蓦然抬头看向她。
“姑姑,”她轻声喊她,“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幸福,我也希望您能和陈先生终成眷属。”
她说的是真心话,自从那日她听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