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应天原本的容颜君以诺不曾见过,不过安德鲁和璃卿却是清的。
前一个早已将这一张脸刻印在脑中,挥之不去,而后一个,面对着过去的昔日同学,他的那一张脸。
璃卿如何会忘。
正是因为两个人对于应天的那一张脸再熟悉不过,所以当应天出现在他们面前,以着如今的这一张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才叫他们有种说不出的不协之感。
不和谐。
非常的不和谐。
因为太过对称。
所以非常的不和谐。
人的这一张脸,不管是谁,绝无完全对称的可能。不管是眉毛,还是眼睛,甚至于鼻子跟嘴巴乃至于整张脸,都没有百分之百对称的可能。人的左右,天生雷同,却又存在着绝对的差异,不管是谁,皆是如此。
可应天却不同,他的左半张脸跟右半张脸,却给人一种完全对称之感,一模一样,大小轮廓,一切的一切。
全部一样。
完全对称的脸,非但不能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反而更显僵诡,叫人心露不安。
一开始还不清应天身上那一份说不出根由的不协之感究竟是什么,可是瞧久后,这一份不协也渐渐清了。因为瞧清,所以心里直接顿了空,攻势再度拉开,厉眸冷看,安德鲁说道。
“你这个家伙,居然和帝王运融为一体。”
帝王运,正如安德鲁所言,应天不止将自己创出的妖怪同帝王运融在一切,他甚至连着自己,也一道融入帝王运中。
帝王运。
这是应天穷尽一生也必须得到的帝王之势,如今帝王运就在自己的手中,他怎么可能放过。
应天是个疯子,这个家伙不但是个疯子,而且还是个连自己都能拿来冒险的魔鬼。当确认并且肯定应天连着自己也一块融入帝王运,并且同实化的帝王运一道操管这天下万物的生死时,对于这个恶魔,心中的恶厌之感更是不受控的齐涌而上。
如今的应天就是帝王运,而帝王运,也是应天,二者的相融,一半是应天,一半是帝王运。正是因着如此,平分整具身体,力求一切平协的他们,自然连着一切也是一样。一切全部一样,也全数对分,不管是身体,还是那一张脸,皆完全雷同。
那一份初见之下的恶心不协感,如今可算探了个清明,正是因为探了个清明,才叫他们的脸上厌恶感更深。嫌恶了脸,就连璃卿的脸上,也直接露了出厌烦警觉之色,甚是罕见的恶厌。
璃卿的恶厌仅仅只是表现在脸上,不过君以诺可压不下心中溢涌而出的嫌恶,那种嫌恶之感不只是溢布在面上,语中也彰露无疑。
嫌得错了眼,面上弃嫌之意现露,弃嫌之下,君以诺说道:“恶心。”
恶心。
如今的应天叫君以诺觉着恶心,只是对于君以诺这表露出的极度厌恶,应天明显不为所动,反倒是勾扬起唇角,笑看着安德鲁说道。
“安先生,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白老师吧!白老师,真不愧是白老师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那一双眼睛都尖锐得叫人头疼。以前boss就常说,白老师是个强大得就算归于自己的麾下,也得时刻警觉处处小心的男人。因为要是一个不留神,跟白老师分了扬镳,白老师那双尖锐得叫人头疼的眼,指不定得给自己惹出多少麻烦。”
安德鲁从以前,就是个强大得叫人叹惊的男人,说真的,早在第一次看到安德鲁,应天就动了为己所用的心思。只是这样的心思他虽然动过,可惜安德鲁却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归于自己麾下的主。
应天的赞意,发自内心,而这发自内心的赞赏自然换来安德鲁的讽应。一声讽,意透冷,待冷意上了唇角,安德鲁说道:“我倒不知道boss曾经还私下这么评价过我?”
“评价,boss私下对你的评价,可多了,虽都是些私下的评语。不过boss的性子你也是清的,褒贬参半。说真的,不只是boss觉着白老师是个强得叫人惊叹的男人,打从第一眼,我就对白老师动了心思,也曾想过要是白老师能为我所用,不知能减去多少麻烦。只可惜了,白老师,总归不可能为我所用呢。”
对于安德鲁不可能为自己所用,即便如今,也仍叫应天惋叹。安德鲁恨着应天,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应天自然清楚,只是即便心里头清楚,到了如今仍盼着安德鲁能归于自己的麾下,倒也是对于安德鲁的一种发自内心的赞赏。
应天的赞赏,那是对安德鲁的一种由衷敬佩,只是叫应天升出敬佩之意,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叫安德鲁觉着恶心。对于应天的厌恶以及嫌弃,光是语调中便可清切。等着应天那由衷的叹语落后,安德鲁回道。
“居然从第一眼起就让你记挂着,你这个家伙,还真有够叫人恶心的。为你所用,虽然你这个家伙就是个疯子,不过还好,脑子还长着,知道我绝不可能为你所用。曾经对夜梓做出那种事,现如今再一次伤了夜梓,为你所用,我巴不得叫你魂飞魄散,如何可能为你所用。即便你不曾伤过夜梓,也不曾干过这些可恨的事?你所动的心思,仍是可笑至极。”
希望他能为己所用,光是脑中闪过这四个字,就足以证明这件事有多可笑。应天和安德鲁,两人之间累积下来的仇恨绝非生死可以了言,就算他们之间没有隔着四年前的那一件事,光是应天心里头那灭无人性的野心,安德鲁